監管部門重申現金貸利率36%的上限,現金貸平臺因此不得不壓縮獲客成本,新一輪的優質客戶爭奪戰也由此開啟。
“一方面不少平臺將獲客中介費調低20%,緩解自身運營壓力;另一方面又大幅提高獲客準入門檻,只接受擁有穩定工作人士的借款申請。”第三方獲客中介機構負責人趙剛(化名)向記者直言,目前其營銷策略已做出大幅調整,從以往的大規模廣告投放獲客,轉向面對白領階層精準營銷。
一家現金貸平臺負責人告訴21世紀經濟報道記者,未來現金貸業務若想實現盈利,只有采取兩種方式:一是通過優化業務流程降低運營成本;二是盡可能多地獲取優質借款人,大幅降低壞賬率。
“我們內部估算過,在扣除12%資金獲取的剛性成本后,只有將壞賬率控制在3%以內,獲客、催收、運營等各項成本開支壓縮至12%以內,才有可能實現現金貸業務可持續發展。”上述負責人直言。為此,平臺業務運作模型需發生巨大變化,以風控為例,以往現金貸只需在貸前查詢黑名單與多頭共債數據,如今需要依據借款人狀況設定不同的風險評估與授信額度模型,通過精細化運營創造利潤。
“若新設立的風控模型出現漏洞,現金貸業務模式就會遭遇虧損。機構淘汰出局,最終將演變成新一輪行業洗牌。”上述負責人指出。
優質借款人未必降低壞賬率
互聯網金融行業的優質借款人之爭“一觸即發”。
廣信貸副總裁張萬新接受記者采訪時指出,在監管新政出臺后,他們已將獲客側重點放在二、三線城市企業事業單位員工、公務員、國企職員等,并考察借款人在當地的公積金與社保繳納狀況,給予相應的授信額度。
一位信貸人士告訴記者,為了與其他平臺形成差異化的獲客思維,他們會要求借款人除了提供穩定工作證明資料外,還有保單。
盡管不同平臺的獲客策略各有差異,但要吸引優質借款人,都需忍受更低的貸款利率,因為多數優質借款人對利率比較敏感。
部分現金貸平臺干脆轉變業務模式,涉足信用卡代償業務。此項業務主要針對擁有信用卡的客群,他們的信用狀況相對良好。
“我們的規劃是,先借助信用卡代償業務獲取大批持有信用卡的客群,再逐步向他們推出授信放貸業務。”一家現金貸平臺人士向記者坦言。
有業內人士認為,這種規劃未必能實現。一方面,當前信用卡代償業務的市場競爭相當激烈,各家平臺在壞賬率、運營成本相差不多的情況下,更多比拼資金成本的高低;另一方面,信用卡代償業務無形間“撬動”了銀行的奶酪,其業務發展空間容易受限。
“事實上,優質借款人并不一定會帶來更低的壞賬。”上述現金貸平臺負責人認為。他所在機構曾研發出一款專為小微企業主提供現金貸的產品,當時研發團隊認為這些企業家有房有車,還款風險理應不高。但運營數據顯示,沒有房產的借款人壞賬率要低于有房產的。經調查發現,其中不少企業主用房產去向銀行、民間借貸機構申請抵押貸款,導致多頭負債,壞賬風險隨之增加。
“要在36%利率上限的壓力下存活,現金貸平臺決不能單純依靠優質借款人爭奪戰,這背后還涉及獲客、大數據風控、新產品設計等環節的持續優化。”上述平臺負責人直言。
提供期限長額度高的信貸產品
記者多方了解到,當前這些現金貸平臺的普遍做法是,將存量用戶數據庫與第三方征信機構白名單進行比較核對,挑出其中的優質用戶,為其提供低息大額長期的信貸產品。這種做法的好處在于,是將信貸期限拉長并調高授信額度,給平臺帶來更多利息收入,緩解利率受限對業務利潤構成的沖擊。
“我們內部測算過,若將1個月的信貸產品期限拉長至1年,優質借款人的授信額放大3倍左右,只要他們按時還款,在壞賬率不超過2%的情景下,平臺每個季度能賺取200萬-300萬元利潤。”一家仍計劃向現金貸業務安排億元放貸額度的消費金融機構負責人告訴記者。
不過,也有現金貸平臺悄悄打起“擦邊球”,通過對大額長期現金貸業務采取分期償付等還款方式,變相提高實際息費水準。
“若借款人知悉,一定會改換門庭。對平臺而言,這等于放棄未來發展空間。”上述消費金融機構負責人認為。近日他所在的平臺正嘗試遵循風險定價的原則,對優質借款人開展利率分層與授信額度優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