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源：新三板智庫
2020年12月30日，新三板“移動電競第一股”英雄互娛宣布精選層掛牌輔導備案獲得受理。這家心中始終有著一個執著上市夢的企業在歷經一次直接IPO和三次借殼的失敗后，最終還是選擇了“將就”，準備在精選層尋找屬于自己的資本天地。
這家新三板上的明星企業，以新三板電競第一股、豪華投資人陣容、蘋果CEO庫克前往參觀、尬吹200億市值等標簽為讀者所熟知，其董事長應書嶺也一直是財經版和科技版的?？?。雖然不是偶像明星，但應書嶺打造的記憶點卻比偶像明星更讓人印象深刻，包括80后創業者、投行金領、納斯達克上市公司總裁、移動電競之父、胡潤白手起家富豪榜常客等人設。
01丨多次入選胡潤白手起家富豪榜，富二代開掛的人生不需要解釋
盡管大多數在媒體報道里，應書嶺是個輟學創業的勵志典范，自2016年起便連續多年在胡潤《80后白手起家富豪榜》、《全球少壯派白手起家富豪榜》上榜，但應書嶺并非一個毫無背景創業者，“應書嶺的父親是誰？ ”曾一度是百度搜索的高頻詞。2018年4月，應書嶺公開感謝電視劇《好久不見》的男主鄭凱，“感謝你在《好久不見》的精彩演繹，讓我看見當年奮斗的自己”，劇中鄭凱飾演的創業富二代原型就是應書嶺。
應書嶺在采訪也透露了這一點?！吧虾Ｈ藢ι钇焚|要求很高，對創業態度不是很積極，家人一開始給我規劃是從事金融領域工作，不希望我走上創業這條路，所以一開始創業時家庭壓力挺大的，但是理解之后反而全力支持。”
應書嶺，1981年生，上海人。相傳他小時候是個叛逆少年，4歲的他曾經一把火燒掉外公家的一棟樓，卻因禍得福，經政府批準重建后，產權由租有變為自有。
上學時，他迷上打游戲，放學后只要沒按時回家，父母一定能在某個游戲廳里找到他，為此沒少遭母親的暴打。高中，他喜歡上足球，加入校隊隊擔任前鋒，每次訓練或比賽，都會吸引一批女同學場邊圍觀，應書嶺笑稱：“我很享受這種感覺，像我這樣顏值毫無優勢的人，就只能靠踢足球來為自己加分了?！彼€因此在高中時交到了女朋友。
“我什么都玩，但我是個學霸，所以父母也拿我沒辦法。”應書嶺覺得自己不是聰明型的人，只能靠努力，他喜歡回到家就先睡覺，凌晨2:00到5:00爬起來學習，這讓他的成績在班上一直名列前茅。不過，就在距離高考僅剩1周的時候，應書嶺騎自行車瘋玩，把自己的手摔折了，于是原本目指北大的他考砸了，去了華東師范大學。
進入大學后的應書嶺依舊特立獨行，入學僅3個月就退學創業，拉著幾個小伙伴一起創辦了一個英語培訓機構，還為此掙到了人生中的第一桶金。但這份事業維持了一年多后以失敗而告終，“我覺得失敗不光是因為缺乏經驗，還有資源，那個時候不懂如何整合資源，也沒有現在的好環境。”
應書嶺還干了很多事——成為攜程的第一批“旅游記者”，給網站提供游記和照片，如今頗為熱門的景點婺源，就是應書嶺他們發現的。在學校里，他還盤下了校園里一家即將倒閉的酒吧，把它改造成了KTV，以遠低于市區的價格吸引學生前來消費，生意十分火爆。
“我覺得其實還好?！睉獣鴰X評價自己“豐富”的大學生活時說，“為什么不做呢？有想法就做，這個事情如果有需要，并且受歡迎，在哪里都可以做?！?/p>
后來，應書嶺還是決定繼續學業，去了英國留學。2006年畢業后，25歲的他在渣打銀行上海分行但任投資經理一職，一干就是三年。當年，外資銀行投資經理曾是令人艷羨的“金領”，2007年曾有一篇《外資銀行高級經理年薪300萬為建行董事長2倍》的報道，該報道稱外資投行經理不僅是獵頭追捧的對象，而且收入也是相當豐厚。像巴克萊等投資投行經理的年薪可達300萬元，遠超建行董事長郭樹清140萬元的年薪。
02丨放棄高薪二次創業，得貴人相助成納斯達克游戲公司總裁
應書嶺有句名言：“80后有股悍匪精神，為追求理想可以放棄一切”。盡管面對著高薪厚職，應書嶺內心創業的念頭仍在蠢蠢欲動，他還是選擇了再次創業，并在創業途中遇到了讓他踏進游戲圈子的貴人。
這位貴人是中國手游娛樂集團有限公司(以下簡稱“中國手游”)的CEO肖健。肖健游戲圈內有名的連續創業者，曾經五次創業，兩次敲鐘。肖健當時所在的中國手游，2012年剛從港交所上市公司第一視頻集團中拆分出來，并在美國納斯達克交易所上市，是中國首家登錄納斯達克的手機游戲公司。
2013年，應書嶺加入中國手游并擔任總裁。應書嶺表示自己二次創業時就與肖健合作多時?！昂托そ〉南嘧R，是我人生的轉折”，應書嶺曾說，“創業初期，我遇到老肖，應該說是一見如故、情投意合，見了2次就建立了戰略合作。每天晚上，不是在老肖家樓下的燒烤攤暢談人生，就是在我所住酒店樓下的二郎田雞聊業務到凌晨?！?/p>
加盟中國手游后，應書嶺主管發行業務線。其到任后，發行業務線在非常短時間內組建了分布在北京、上海、深圳等地超過700人的發行團隊。
同年，中國手游扭虧為盈，凈利潤為2676萬元；一季度是應書嶺的完整任期，中國手游的凈營收為2.147億元，同比大增488.2%，凈利潤達到了3470萬元，而去年同期虧損2160萬元。易觀國際發布的《2014年第1季度中國移動游戲市場季度數據監測報告》數據顯示，中國手游以18.1%的移動游戲全平臺發行市場份額再獲第一，并且在一季度擴大了這一領先優勢。
從業績看，應書嶺在任期內“并不算差”，但中國手游高管卻在分析師電話會議上聲稱“應書嶺的表現未能達到預期”。另據第一視頻和中國手游的公告，“在發行業務線繼續快速發展的同時，大大增加了跨地區團隊管理和業務管理的復雜度，出現部分資源重復建設，利用率不高的情況?！?/p>
作為中手游的干將兼“形象代言人”，應書嶺一度風光無限，但這家公司的核心權力始終在冼漢迪(副董事長)、肖健(CEO)和張飛虎(CFO)手中，后來中手游還發生了震動業界的“人事地震”，應書嶺等高管被踢出局。
2014年6月，包括應書嶺在內的9名中手游高管一夜間被免職，坊間傳聞“與吃回扣”有關，但未得到官方證實。北京一位手游運營人士透露，“應書嶺他們被免職的主要原因可能跟簽產品時拿回扣有關，這也是行業潛規則之一”。
手游行業雖然產品比較多，但好產品太少，大多數產品發行好壞就要看發行商是否給力，因此拿回扣成了潛規則，“回扣多少沒有一個標準，具體看雙方怎么談。要想安穩地拿回扣，一方面需要做得隱蔽點，另一方面就是你做出業績來，老板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上述手游運營人士表示。
在中手游的“意外落馬”不見得是壞事，至少直接促成了應書嶺的梅開三度創業。
2015年5月20日，應書嶺辭去了中國手游總裁的職務，并于6月16日創立了英雄互娛，將移動電子競技作為公司的主要戰略。他相信自己抓住了時代的風口，“我認為下一個體育活動是基于游戲的電子競技。2014年觀看NBA總決賽的人數為1700萬人；但英雄聯盟總決賽的觀看人數已經是2600萬。顯然，一個大的時代正在來臨?！?/p>
03丨一創業就掛牌新三板，被資本奶大的英雄互娛成新三板電競第一股
2015年是新三板市場飛速發展的一年，掛牌企業數量成倍式增長、定增融資連創新高、并購市場風起云涌、政策紅利頻頻推出。
2015年全年，新三板新增掛牌企業3557家，市場總容量突破5000家達到5192家，是2014年年末掛牌總量的3.3倍，也超越了當年滬深市場上市公司總和。新三板掛牌企業增長呈現出高速發展之勢，日均掛牌企業數量15家，單日新增最高達55家。
隨著新三板的日益火爆，應書嶺也率領一眾資本跑步進場，希望在新三板市場分一杯羹。
2015年6月16日，英雄互娛借殼塞爾瑟斯登陸新三板，戴上“中國移動電競第一股”的帽子。此刻，距離應書嶺宣布英雄互娛正式成立不足8小時。
一般游戲創業公司是先融資、建團隊、做游戲、搭通道，2-3年后有了營收、利潤后，再努力看看能不能上個納斯達克、港交所或是創業板，上市過程一般需要5-7年時間。而被業界稱為“會玩”的英雄互娛，則是直接借塞爾瑟斯掛牌新三板，一創業就上市，通過不斷并購直接打通游戲產業鏈。
在成立之初，英雄互娛嫻熟的資本玩法和套路，甚至讓人覺得這壓根不是來做游戲的。不少人常常用“會玩”來諷刺英雄互娛。
“玩資本”形象的根源來自于英雄互娛的管理層組成。除投行出身的應書嶺，英雄互娛兩位管理層黃勝利、吳旦都是資本出身，黃勝利為前華興資本董事總經理，而CIO吳旦曾任真格基金副總裁。此外，英雄互娛更有沈南鵬、徐小平、包凡、王思聰，再到后來加入的王中軍、王中磊等豪華投資天團為其撐腰。
值得注意的是，當屬他們領投的2億元真金白銀。據徐小平透露，原希望把整個人民幣基金都投進去，最后只給了四分之一，因為搶的人太多?！皯獣鴰X一出來(從中手游辭職)就拿到了60份投資人Offer。”應書嶺跟紅杉資本具體談投資時，沈南鵬沒有還價，而是直接參與對英雄互娛的投資。
應書嶺“滿載而歸”，股民卻詫異連連——沒有實業產品、營業流水的無名玩家，咋一看就像是空殼公司，但卻火速集結了豪華投資團、登上資本市場舞臺，后來傳聞的200億估值更像是一場資本運作的游戲。
英雄互娛大步進場是以關聯交易起步的，應書嶺雖然有非常多的游戲發行經驗，但并沒有自己的產品。
于是乎，成立后第二個月，英雄互娛就宣布，擬用9.6億元收購《全民槍戰》研發商暢游云端(北京)科技有限公司100%股權，并以發行股份及現金交易的方式支付轉讓價款。
而公開的工商資料顯示，真格創投即是英雄互娛的股東，也是暢游云端的天使投資人。2013年9月1日真格創投作為天使輪投資了100萬，2年后，一場轟轟烈烈的資本運作就開始了，而且是為英雄互娛量身定制的。
2015年9月18日，塞爾瑟斯與北京真格天創股權投資中心簽訂協議，前者支付1.5745億元現金收購《全民槍戰》開發商暢游云端科技有限公司20%的股權。
9月28日，英雄互娛再次作價8.1025億元收購暢游云端剩余80%股權。
從2年的資本運作看，真格的這筆投資從100萬滾雪球成為1.5745億。
04丨 通稿尬吹200億市值、與蘋果庫克會談，英雄互娛不缺故事
“玩資本”形象也體現在其卓越的講故事能力上。
在英雄互娛借殼新三板的新聞通稿里有這么一句話：“有券商透露，英雄互娛目前估值已高達200億元人民幣”。英雄互娛200億估值說法由此產生，但迅速被游戲媒體稱為尬吹200億市值。當時有不少媒體質疑，該估值說法來自于英雄互娛的新聞通告，而引用中手游、藍港、完美的市值以及PE數據進行對比推算，200億的估值應該比實際高出了數倍。
但英雄互娛并沒有第一時間澄清，反而態度曖昧地任其發展。英雄互娛CFO黃勝利還在一次采訪時表示，英雄互娛的市值不止200億。他認為，如果按照英雄互娛2016年保守的預期利潤估計，“對應的主板公司應該是400億估值?！?/p>
直至9月份，應書嶺的解釋才姍姍來遲。他在一次采訪中透露，公司沒有200億的估值，而是100億。
事后不少媒體分析，英雄互娛200億估值說法，PR成分大過于實際，這其實是種常見的用于吸引注意的營銷手法，在游戲圈及新三板上并不罕見。
無可否認，英雄互娛的確不缺故事，很快，蘋果CEO庫克參觀英雄互娛的消息一度成為微博熱搜，庫克還在微博上@應書嶺，稱“身為運動迷的我此行來到上海已路轉粉成為電競迷，為英雄互娛取得的成就喝彩?！?/p>
與熱搜同步的是滿天飛的《庫克現身英雄互娛與應書嶺探討移動電競》新聞通稿，該通稿字里行間嘗試為英雄互娛打造行業領跑者的人設。
該通稿寫道：2017年12月5日蘋果CEO庫克現身英雄互娛，當工作人員向庫克介紹了英雄互娛的賽事后，庫克表示中國這種創新在全球獨一無二。他甚至開玩笑說，也許有一天，他也會坐在下面，拿著熒光棒為電競選手打call。
他表示對英雄互娛的移動電競賽事創新表示看好。行程結束后，庫克發微博表示，身為運動迷的他此行來到上海已路轉粉成為電競迷，并為應書嶺、Daniel，以及英雄互娛取得的成就和宏偉目標——把線上和線下的人們連接起來喝彩。
值得一提的是，在談及英雄互娛和中國傳媒大學開設了全國第一個電子競技專業
的時候，庫克表示非常開心，并表示這一定會非常受歡迎。
05丨國民老公王思聰入局，天作之合持續不到一年草草收場
深諳講故事藝術的英雄互娛，也受到了不少投資人追捧，國民老公王思聰也是英雄互娛的豪華投資人團隊中的一員。
2015年9月，王思聰率普思資本投資英雄互娛。根據當時的報道，王思聰以82元/股的高價通過定增方式認購了24.39萬股份，并且成為監事，親自坐陣。
同時，王思聰還在微博上表態：“這波不虧”。有分析認為，王思聰的投資讓英雄互娛在移動電競領域，協力挖掘出更大的市場蛋糕，而英雄互娛讓王思聰的游戲產業上下游布局中補上了移動電競的短板，兩者看上去頗為“天作之合”，但這樁天作之合持續不到一年就草草收場。
從投資邏輯上看，國民老公曾表示更青睞價值投資，換句話說，即希望自己手里的錢可以握得久一點。但此次的草草立場或許是王思聰提前嗅到了對賭風險。
“我想認識真正有想法的人、真正有創造力的人，能夠生產出偉大的產品……我又不想上市，我也不想套現，有錢可以慢慢選擇自己想要投的項目，有錢可以不急著要投資回報，我又不靠公司賺錢吃飯?！蓖跛悸斣浫绱吮磉_對于投資的看法，在他看來，不著急套現的錢自然會投得長遠一點。換句話說，被老公選中的公司手里的錢也可以握得久一點。
然而，英雄互娛與王思聰甜蜜了沒幾天。2016年3月，英雄互娛就搭上了華誼兄弟，據了解，華誼兄弟以19億元的代價獲得了英雄互娛20%的股權。
彼時，王中磊、王中軍同時入選英雄互娛的董事，王中磊還擔任公司副董事長，地位僅次于英雄互娛董事長應書嶺，王中磊的兒子王夫也成為了英雄互娛的監事。
緊接著，王思聰撤離英雄互娛的消息就被傳出。2016年6月6日，英雄互娛突然成交量暴增。當天成交1130.1萬股，直沖當日成交量第三位。查看成交記錄，發現是王思聰旗下的普思投資拋售英雄互娛，拋售股票數量高達1130萬股，拋售金額高達7006萬元。
王思聰突然撤離被外界認為十分蹊蹺，當時有分析猜測，或與華誼的對賭有關。
根據英雄互娛與華誼兄弟的對賭協議，華誼19億入股的條件是：英雄互娛需在2016年-2018年實現凈利潤不低于5億元、6億元、7.2億元。
“或許是嗅到了其中的貓膩，覺得不對勁的王思聰自己就先撤了?！庇惺袌鋈耸勘硎尽?/p>
06丨新三板對賭之最——與華誼的19億對賭
應書嶺是個帆船愛好者，他認為帆船運動的真正魅力來自海上不期而遇的危險。
他喜歡在海里死里逃生的故事。應書嶺當時在大堡礁潛水，下水25分鐘發現空氣閥出現故障，當判斷單靠自己無論如何也無法回到岸上后，他果斷游向潛水向導，伸手去摸對方的空氣閥，居然也是壞的。面對命運的考驗，應書嶺果斷決定把自己與潛水向導綁在一起。倆人開始一人一口分享僅剩的氧氣，求生的意志力帶他們回到水面上方。
他認為這一冒險精神與他的創業生涯如影隨形，比如曾創下新三板對賭之最的華誼19億對賭也是他的大冒險之一。
作為保障投資者權益的重要工具，對賭協議已然成為眾多新三板公司定增時吸引投資者的“利器”。據廣證恒生研究統計，2015年新三板市場共有165次對賭。
對賭的標的主要為公司財務業績、上市(掛牌)時間和高管(實際控制人)行為三種情形，其中財務業績是最常見的，占比高達55.7%，出現了102次，這102家企業中，僅有38家對賭成功。
正所謂富貴險中求，充滿冒險精神的應書嶺也選擇了成功率最小的財務業績對賭這條路。
2015年11月19日，英雄互娛發布公告稱，向華誼兄弟發行2772.19萬股募資19億元，并與后者簽訂了號稱“新三板對賭之最”的對賭協議。
協議規定，未來三年內，英雄互娛承諾2016年當年業績稅后凈利潤不低于人民幣5億元，2017年、2018年實現凈利潤不低于6億元、7.2億元，意味著未來三年英雄互娛凈利潤總和不得低于人民幣18.2億元。
盡管對賭協議難度頗大，但英雄互娛均完成了凈利潤的要求。
2016年，英雄互娛依賴收購而來的《全民槍戰》等游戲發力，順利完成與華誼兄弟的首年對賭。當年公司實現營業收入9.35億元，較上年同期增長773.18%，歸屬于掛牌公司股東的凈利潤5.32億元；較上年同期增長2587.59%。
2017年，英雄互娛實現營業收入10.35億元；歸屬于掛牌公司股東的凈利潤為9.1億元，看似比對賭的6億多出了3億。但當年英雄互娛的扣非凈利潤為4.06億元，較上年同期減少23.57%。
其中拉升凈利潤的操作出現在2017年末，市場曾質疑其為關聯交易。2017年12月28日，距離年報基準日還有3天的時候，公司向延安英雄互聯網文娛基金投資合伙企業轉讓了14.35%天津量子體育股份，轉讓對價5.27億元。此舉也將凈利潤拉升至9.1億元。
但此次交易，市場質疑其是是高溢價出售，延安英雄互聯網文娛基金其實是英雄互娛的關聯公司，2017年8月18日，英雄互娛剛剛2億入股該公司，持股20%。
而此次交易事項，直到2018年4月，英雄互娛才進行披露出來。去年12月28日壓線交易，也讓人感覺到英雄互娛當時的焦慮，有財務人士表示，這有可能是英雄互娛自己左手倒右手。
“先和延安英雄互聯網文娛基金商量好，對方出5.27億買下股權，接著又給其輸血?！痹撠攧杖耸糠Q，大股東與關聯方之間存在明顯的利益輸送嫌疑。
2018年較2017年情況更加糟糕。在版號收緊的游戲寒冬下，英雄互娛業績方面的壓力更大。2018年英雄互娛實現扣非凈流潤為3.35億元，期間也是通過出售股權等資產獲得了近4億元的收益，使其驚險得完成了2018年的業績承諾。
英雄互娛使出渾身解數，最終也是完成了業績承諾。而完成了業績承諾，并不代表英雄互娛會更輕松一些，從其謀求上市的步伐越來越急切就可以看出。
07丨資本著急變現退出，兩度借殼闖關A股夢碎
正所謂成也資本，敗也資本，英雄互娛身后華麗麗一圈的資本大佬同樣也在謀求資本退出的機會。
但是伴隨著新三板市場的萎縮，資本退出成為難題，資本并非是善人，總會要求回報。
2018年正值新三板交易與融資低迷期，越來越多的企業選擇“逃離”新三板。根據東方財富Choice數據統計發現，2018年共計1517家企業摘牌，是2017年的2.13倍，達到歷史摘牌高峰。在此背景下，英雄互娛把目光投向了主板市場。
彼時的主板市場，游戲電競概念正被火熱炒作。利好不斷傳出：2018年電子競技首次入圍亞運會，中國代表團戰績優異，引發巨大關注；在年末，LPL戰隊IG史無前例地拿下S8賽事冠軍，徹底引爆全網；2018年5月，虎牙登陸紐交所，成為“游戲直播第一股”。
為了能夠快速實現A股上市，早在2016年，英雄互娛就為之做了準備，為了能夠進入IPO綠色通道，不惜將注冊地從北京遷到了延安。在媒體的一次采訪中，應書嶺說，“英雄互娛來到延安，是希望把新經濟帶到延安?！?/p>
2016年，證監會出臺了有關貧困地區IPO綠色通道意見，貧困地區的企業在首次公開發行股票時實行“審過即發”的政策，但此次注冊地變更還是未能使的英雄互娛順利登陸A股。
2017年，英雄互娛還專門聘請了國泰君安作為公司首發A股上市的財務顧問、保薦機構、輔導機構。但還是十分不走運，恰恰趕上監管環境限制游戲公司上市等原因，使得英雄互娛IPO一直未能有實質性進展。輔導一年后，英雄互娛選擇了借殼問題纏身的赫美集團上市。
游走在退市邊緣的*ST赫美一直在找尋“白衣騎士”，它終于等到了英雄互娛。2019年2月18日下午，A股上市公司赫美集團發布一則公告，披露了英雄互娛正在進行的借殼事宜，公告顯示，赫美集團將發行股份收購英雄互娛，收購完成后，英雄互娛股東將獲得赫美集團的控制權，從而實現借殼上市的目的。
本次交易的對手方赫美集團是一家位于深圳、最早生產智能儀表、近年來涉足奢侈品銷售、金融、文旅等業務的上市公司。
2019年3月，*ST赫美披露出重大資產重組預案，擬發行股份吸收合并英雄互娛。正當市場憧憬英雄互娛借殼成功時，上市的步伐突然戛然而止。4月2日，英雄互娛大股東迪諾投資決定行使單方終止權，交易并未能成功進行。
8月，兩則深圳證監局下發的《行政監管措施決定書》，將鬧得沸沸揚揚的英雄互娛重組案終止真相得以還原。根據當時《股份轉讓協議》有關條款規定，若在重組預案披露后的10個工作日內，*ST赫美未終止與武漢信用小額貸款股份有限公司簽訂相關合同項下的、為北京首赫投資有限責任公司承擔的擔保責任，則迪諾投資有權單方面終止股權轉讓交易。結果是，*ST赫美未能如期解除相關擔保義務，構成違約。
借殼*ST赫美失敗的英雄互娛并沒有因此死心，反而越挫越勇，一個月后鎖定了下一個標的。
2019年5月13日，東晶電子停牌，隨后宣布計劃用資產置換以及換股吸收合并的方式，實現英雄互娛借殼上市。一個謀求借殼，一個謀求保殼，兩者一拍即合。
吸取了上次的教訓，為保障交易進行，英雄互娛甚至要求東晶電子控股股東藍海投控支付1億保證金。若東晶電子存在任何應披露而未披露且導致其不符合再融資、發行股份購買資產、重大資產重組實質條件的情形或者被立案調查，保證金就將被罰沒。
東晶電子的主業為石英晶體元器件產品的研發、生產和銷售。其創始人李慶躍是1959年生人，早年在浙江金華市電池廠當車間主任，1999年創立了東晶電子。2007年12月，東晶電子成功在A股上市，已經是國內最大的中SMD石英晶體諧振器生產商，該年營業收入達1.9億元，實現2800萬元凈利潤。
但上市后東晶電子的發展遇到了困境。到2018年東晶電子業績已成崩盤之勢：營收經過連續三年大幅下滑，到2018年僅剩1.77億元，已經比11年前剛上市時還低；2018年凈利潤為-7900萬元，保殼任務無比艱巨。
這次英雄互娛對成功借殼滿懷希望，但希望很快就落空。
借殼失敗的原因也是殼資源問題重重，英雄互娛不想當接盤俠面對東晶電子的一地雞毛。
宣布借殼消息傳出后，2019年5月底至6月初，李慶躍等人先后與藍海投控解除了表決權委托協議，藍海投控的表決權下降為10%，東晶電子的第一大股東變成了曾參與定增的一只信托產品。從此東晶電子進入了無控股股東、無實際控制人的狀態。解除表決權委托后，李慶躍立即開啟清倉式減持模式，宣布擬減持不超過2500余萬股，占東晶電子總股本的10.59%。
此后前控股股東蘇思通又被爆出內幕交易，有爆料稱蘇思通和其背后的金主在東晶電子停牌前突擊買入8000萬元，計劃在在7-8個漲停之后精準收割。2019年6月4日，深交所對重組發出問詢函，詢問關于內幕交易等問題。6月11日東晶電子回復稱，“蘇思通未參與此次重大資產重組籌劃，也未發現其存在提前獲悉此次重組相關信息的情形?！?/p>
東晶電子諸多非同尋常的舉動，都為重組蒙上了一層陰影，最終導致此次重組失敗。
亂哄哄的鬧劇終于在11月拉下帷幕。2019年11月25日，東晶電子公告稱，交易各方“沒有就本次交易的最終交易方案(包括但不限于最終交易價格、利潤承諾及補償等)達成一致意見”，交易宣告終止。
這已經是英雄互娛在一年之內第二次沖擊A股借殼上市失敗。對于媒體的采訪，英雄互娛簡單地表示：“感謝關心，盡力了，很遺憾。”
當時對于接下來是否會再次謀求登陸A股、或轉投海外資本市場的問題，英雄互娛方不予置評。但按照這哥們的性格，預計未來資本或將有一波大動作，只是時間早晚而已，如今先選擇精選層也不失一個好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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