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滑板鞋火了龐麥郎,一把鑰匙則火了張士超。這兩天一首《張士超你到底把我家鑰匙放在哪里了》,席卷很多人的朋友圈,它也被網友稱作“2016魔性神曲”。
魔性在哪?男女8聲部高亢合唱+由敘述而抒情的遞進演繹+化用昆汀元素和周杰倫《牛仔很忙》中副歌旋律等,多重嚴肅形式層疊,鋪陳了這首歌的恢弘氣勢。而其搭配的詞是……呃,一個找不到鑰匙進不了家門的怨念故事。其歌詞梗概其實就是賈君鵬體的變更:張士超,你室友喊你回家送鑰匙。
據說歌曲主人公張士超特煩惱。他種下的只是不給室友拿鑰匙的“因”,收獲的卻是遭群嘲的“果”:他“躺槍”在了閔行、可愛的華師大姑娘等橋段里,成了“一個有故事的男同學”。不過他是為藝術“獻身”:要不是那專業大合唱下糅合了這么一個由他出演的日常生活故事,制造出“一本正經地不正常”的莊諧戲劇性反差,這首歌還能火嗎?
邪乎的詞曲搭配和接地氣的故事,造就了這首歌獨特的氣質。而這種氣質,又跟這個年代“主要看氣質”的消費訴求挺搭。就像“主要看氣質”的走紅一樣,其要害就在無厘頭上,完全無理可講,又能給自拍黨曬剪刀手提供由頭。而浸入網絡的慣于解構嚴肅的后現代風潮,又最吃這一套:要惡搞,且是大眾能參與惡搞的那種……這首“張士超”無疑符合這點:張士超這個名字的高真實(或擬真)度,本就給人極強的代入感,大家改動幾句詞,就能把自個和室友、同學間的瑣事,塞進這個神曲設置的劇情框架中。
正因這種貼近感,“張士超”也被認為帶有一種“扎根于群眾的朋克精神”。德國心理學家赫爾曼提出一個理論叫“不自主記憶提取現象”,意指人的大腦中有部分信息記憶被相關線索提取,輕微的感官刺激都可以提取這些信息,導致它成為一種不自主或者說是一種無法控制的人體現象。而“張士超”扎根群眾的特征,也會讓人在腦中無意識地循環播放。
說到底,“張士超”中了“主要看氣質”年代的魔咒,而這種魔咒,恰是我們用拒絕端著、追捧“拽酷萌”的網絡消費口味編織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