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際問題觀察員文昊提出,中國真正最大的風險并不在經濟,而是兩大地緣政治風險。具體是哪兩點,文中觀點值得思考。
2015年以來,國際貨幣基金組織(IMF)已四次下調了全球經濟增長率。中國財政部副部長朱光耀此前表示,全球經濟發展已到了一個值得各國高度關注的“風險點、警戒線”。
眾所周知,在經歷35年的高速增長后中國經濟將軟著陸,但著陸點仍遙不可見。盡管相信中國政府將實施足夠的政策杠桿來阻止全面的經濟危機,但中國仍面臨陷入長期增長下行的風險。
總部設在北京的華創證券估計,用于償還利息的貸款、債券和影子金融規模今年可能成長5%,達到創紀錄的7.6萬億元(1.2萬億美元)。
已故美國經濟學家海曼•明斯基將這種借入資金償還利息的做法稱作“龐氏融資”,認為這是一種不可持續的信貸成長形式,可能引發金融危機。
雖然央行一年內六次降息,公司債借貸成本降至五年低點,令企業的債務負擔有所緩解,但內地在岸公司債市場今年的違約數量仍然從2014年的僅有一例上升到了6例。
世界大型企業聯合會和尼爾森公司聯合運營的需求研究所報告預測,2015年至2020年中國經濟年均增長4.5%;若政府能利用政策機制避免大的災難,2020至2025年平均增速為3.6%。
不過,中國真正最大的風險并不在經濟,而是以下兩大地緣政治風險。
首先是南海。南海局勢之所以越來越復雜,一個主因是域外大國尤其是美國在中國和其他域內國家的領土爭議上,發現了一個極好的遏制中國崛起的戰略機遇。
華盛頓利用這個戰略機遇的方法既老到也簡單,這就是鼓勵南海各申訴國保持對中國的強硬姿態,挫敗北京的“擱置爭議,共同開發”戰略,迫使北京提前攤牌強硬出擊,以便美國“漁翁得利”。
但第一個回合下來,中國可以說是基本小勝一盤。“981”鉆井平臺危機的化解,適度緩解了南海軍事持續緊張的狀態。
尤其是北京及時提醒越南黨政領導人警惕美國利用越南的真正動機以及華盛頓操縱越南“顏色革命”的現實風險,使河內開始轉彎。
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政協主席俞正聲去年12月底出訪河內,將中越兩個社會主義國家的共同利益遠遠大于領土爭端的邏輯清楚地勾畫出來。
要么繼續與中國對抗,冒著風險充當美國在南海遏制中國的“馬前卒”,要么接受北京的邀請繼續做中國的“好鄰居、好朋友、好同志、好伙伴”,這是當時擺在越南面前的兩個戰略選擇。在北京“利益共同體”思想的影響之下,去年年底中越關系終于實現了華盛頓極不愿意見到的階段性突破。“管控好海上分歧,努力采取措施不使爭端擴大化、復雜化”、“積極探討解決南海爭端的辦法和機制”成為了兩國政府的新共識,河內轉彎的速度之快,這一點是美國政府沒有想到的。
華盛頓在越南的這次失手,使美國利用越南南海領土訴求牽制中國少了一個得力的地緣政治抓手。所以,一開年奧巴馬政府就轉移陣地,試圖重新打造新的地緣政治杠桿力,重點培養對象是菲律賓。1月中旬,美國主管亞太事務的助理國務卿拉塞爾訪問菲律賓,大談南海緊張局勢,并為菲律賓打氣,擔保一旦在南海發生武裝沖突,美國將毫不猶豫選擇站在菲律賓一邊。
值得警惕的是,美、日、菲似乎正在打造一個對付中國的南海行動共同體。今年的1月29日至31日,菲律賓防長加斯明訪日并簽署了加強日菲防衛關系的備忘錄。這實際上是一周前菲律賓與美國第五次戰略對話的日本延續,雙方信誓旦旦要加強美菲安全合作,共同對付南海爭端的挑戰。
菲律賓甘當美國在南海地區遏制中國的棋子,但馬尼拉的地緣政治分量畢竟太小,美國還要拉上一個更強大的伙伴墊底,這就是日本。日本這個南海域外國家如果加入美國的南海對華遏制戰略,將對東北亞和東南亞的地緣政治產生新的沖擊。
繼美國派出“拉森”號進入鄰近中國南海相關島礁12海里之后,日本方面也出現了要派軍艦進入南海巡航的輿論。打出的旗號,同樣也是維護航行自由,即使南海的航行自由從來就不是一個問題。
評論人士李開盛認為,對日本來說,派軍艦進入南海巡航確實是一次不錯的投機機會。首先,在美國急于拉攏盟國牽制中國的情況下,加入美國領導的巡航隊伍有利于體現日本作為盟友的重要價值,在對美的政治經濟甚至經濟關系中獲得更大的籌碼。
其次,在與中國存在釣魚島爭端的情況下,通過巡航有利于使南海爭端成為持續的熱點與中國的麻煩,牽制中國的戰略與戰術上的注意力,從而減少在釣魚島問題上面臨的壓力。日本一直致力于幫助菲律賓、越南提升海上監控、巡邏甚至軍事能力,其目的也在于此。
最后,更長遠的意義在于,在日本一心要重新成為軍事大國、在軍事上進一步走出去的過程中,南海巡航提供了一個最為恰當的借口。從二戰侵略歷史來看,南海一直是日本想控制的戰略要地。但在南海爭端背景下,原來受過日本侵略的東南亞國家對日本的戒心大大降低,有的可能還持歡迎態度。
日本防衛相中谷元近日在夏威夷訪問時稱,日本自衛隊考慮引進美國陸基攔截系統薩德(即末段高空區域防御系統)。日本防衛省稱,這是防衛相首次明確表示將研究引進薩德。
日本一直是美國加強東北亞反導鏈條的重要環節,美國試圖在日本部署薩德,對中國和俄羅斯發射的中遠程導彈進行更有效的攔截。目前美國的意圖很明確,因為薩德最根本的特點是它可以有效攔截中遠程導彈。所以,美國和日本就是拿朝鮮做幌子,潛在的防范對象是中國和俄羅斯。
近年來,日本一直以防御朝鮮彈道導彈為借口,發展超出自身需要的導彈防御系統。這次美日之所以可以迅速達成薩德在日部署的意向,是因為日本對美國所期待的軍事行動的認同和表現出的配合意愿,這使美日軍事同盟關系進一步密切。
美國和日本想在南海問題上更深地捆綁在一起。美國希望日本能夠以一定的態度、一定的姿態介入到美國在南海的相關行動。作為回報,美國把最先進的反導系統賣給日本。所以下一步日本即使不明確地和美國綁在一起在南海出現,它恐怕也會深度介入南海事態。
從現在的形勢可以看出,安倍日前在馬尼拉參加完APEC會議后,馬上就會見了菲律賓總統阿基諾,雙方簽署了一個裝備與技術轉讓協議。
另外,日本和越南也將就讓日本海上自衛隊艦船停靠南海重要通道金蘭灣越南海軍基地達成共識。這樣看,日本將來深度介入南海的企圖非常明確,而這很可能就是目前美日能夠迅速達成薩德系統部署日本的很重要的原因。
商業見地網此前提及,自安倍2012年上臺以來,國防支出增長逾5%。面對中國的崛起,軍費幾乎成了日本政府唯一增長的一塊支出。
日本防衛相關費用2016年度將再次突破5萬億日元,將增強應對2016年3月安全保障相關法律實施后的新任務的防衛裝備品等。
而防衛省申請了5.911萬億日元(約510億美元),包括美軍整編經費在內的總額創出歷史新高,最大重點是加強離島防衛。
考慮到日本首相安倍重視積極的和平主義和安全保障法制等外交與安保政策,日本政府其他相關部門也正在不斷積極提出申請。
這是日本在安倍任首相后的第四個年度,也是日本國防支出連續大幅增長的時期。如果此預算在國會通過的話,將是日本連續第4年防衛預算遞增。
日本此次國防費大幅激增的特點,是根據新的安保法打造執行新的作戰任務所需的軍事力量,也就是主要用于各種現代化武器的采購。
比如最重要的是,在2016年度將接受第7艘“蒼龍”級AIP潛艇,并下水第9艘也可能是最后一艘這。
在水面艦艇方面,將采購一艘“愛宕”改進型“宙斯盾”艦,以擴大日本的海上防衛能力。
此外,日本將繼2015年度之后購買第2架E-2D預警機,該機可用于行使集體自衛權,同時在日美導彈防衛合作上必不可少,例如探測瞄準美艦的導彈等信息,還與海上自衛隊的“宙斯盾”艦可情報共享。
此外,為應對中國強化海洋戰略,日本還將持續加強離島防衛力量,將批量采購可迅速運送登陸部隊的12架MV-22“魚鷹”垂直起降運輸機、用于離島登陸作戰的11輛AAV7水陸兩棲車、以及具備可媲美坦克的火力且能高速移動的36輛13式機動坦克等。
還有,日本還計劃加快引進對潛艇打擊能力很強的17架SH-60K反潛直升機,以及6架可大幅提高制空能力的F-35隱型戰斗機,以及為了支持遠程作戰并可與美軍實現的一體化作戰的KC-46A新型空中加油機等。
同時,經過歷年的擴充,日本的軍事實力也逐年上升。光看表面數據,自衛隊只是一支很普通的軍事力量,25萬人的總兵力在世界上排不上前列,但日本自衛隊卻雪藏了堪稱實力一流的軍事力量。
據資料顯示,日本自衛隊十分重視軍官、士官等骨干的培養。由骨干力量組成“架子”,戰時則可以迅速由預備役人員或緊急動員兵力迅速補充。
國際時評知名撰稿人陳光文認為,一旦有事,幾乎一夜間日本就能武裝起一支近千萬的正規軍隊,使其轉瞬間成為軍事大國。
所以,美國軍艦在南海打著航行自由的旗號巡航并不算風險,因為美國是中國的戰略敵手,但不是具體的威脅。
知名經濟學家如松認為,對于中國來說,最大的威脅是日本,關于日本陸軍的實力,最近幾十年鮮有展示,但抗戰時期的日軍戰斗力盡人皆知,這才是中國最大的威脅。
事實上,有一個方向對中國來說可能比南海局勢更危險,那就是中東恐怖主義!
據報道,IS已在阿富汗東部基地組織的腹地奪取了4塊地區,并建立了新省,實行哈利法統治。據時代周刊估計,目前大約已有1600人向伊斯蘭國效忠。這些人一部分可能是來自于中東的IS,但很大一部分可能是塔利班“變色”宣示效忠巴格達迪。
阿富汗的IS是從2015年初開始活躍的,他們不但攻擊阿富汗政府軍,制造恐怖襲擊,甚至還襲擊塔利班。現在,這個組織在阿富汗與巴基斯坦邊界的山區建立了訓練營和基地。
IS與東突在土耳其、敘利亞、伊拉克實際上已經合流,東突以及從中國逃出去的一些極端主義份子,很多在敘利亞和伊拉克都參與了當地的內戰,已有很多實施恐襲的經驗。這一部分人,現如今有借阿富汗向中國新疆滲透的跡象。前些時間,我國在新疆殲滅數十人的恐怖份子團伙,很大部分都是來自于阿富汗。
很顯然,一旦IS在阿富汗立足并獲得長足發展,考慮到其中的東突因素、大國戰略因素及大國博弈因素,這些人必會威脅中國西部邊境的安全及中國的國家戰略。
IS到哪里,哪里就是恐怖襲擊頻繁,在IS看來,整個世界只要是異教徒都該殺、該奴役,他們沒有人性,他們要的就是通過恐怖襲擊來制造地區混亂,并通過地區混亂來吸納新的極端主義者(混亂是極端主義發展的溫床)。這也就是為什么美歐支持IS他們依然會對美歐搞恐襲的根本原因。
至于美、土等國支持IS,也不是真的是支持IS真的成為一個國家,他們的目的是想利用IS推翻巴沙爾政權,然后他們再消滅IS漁翁得利。
IS對其它國家態度如此,對中國也會如此,考慮到他們已經滲透到阿富汗,下一步的滲透目標將必然包括中國。
IS地處中亞腹地,向南威脅巴基斯坦會影響到中巴經濟走廊,向北威脅中亞國家,這南北兩條線是中國“絲綢之路經濟帶”戰略的核心線路。
一旦該地區被IS恐怖分子困擾,中國的“一帶一路”戰略將會受到嚴重影響,我國在中亞、南亞的很多投入有部分打水漂的風險。
真若如此,中國失去的不但是國家安全,還將可能失去戰略發展的時間。評論人士占豪稱,隨著IS在阿富汗的發展壯大,對中國及中國的國家戰略的威脅會越來越大。
另外,多家印度媒體3日報道稱,“伊斯蘭國”(IS)把印度列為最新的征服目標,甚至點名印度總理莫迪,稱他曾召集國內仇恨穆斯林的民眾發動反穆斯林戰爭。
顯然,伊斯蘭國已經將勢力擴展到印度、巴基斯坦、阿富汗。現在,“伊斯蘭國”在印度已經滲透到印控克什米爾地區,而阿富汗,隨著美軍開始撤出,阿富汗政府根本無法控制局勢,當美軍繼續撤出之后,伊斯蘭國的分支機構在阿富汗攻城略地進而建立自己的根據地就毫不意外。
而巴基斯坦,一直以來都是恐怖組織的窩點之一,加上部落勢力強大,伊斯蘭國在這個國家取得超常發展的可能性也很大。
巴基斯坦、印度、阿富汗都與中國接壤,特別是印控克什米爾和巴控克什米爾,與中國只是”一墻之隔“。
現在,伊斯蘭國在這幾個國家還沒有建立正式的政權,當形成伊拉克一樣的割據狀態之后,中國的邊境地區就可能是戰火紛飛。(商業見地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