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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俄事件或引發歐洲戰爭 美國有三大選項掐死歐元
來源:和訊網 發布時間:2015-11-27 08:36:00

  中國宏觀經濟學會副會長兼秘書長王建撰文指出,土耳其會成為美歐博弈焦點,因為土是中東油管流入東、南歐的必經之路,俄油入南歐也須經博斯普魯斯海峽,所以控住土就控住了東南歐,但德法油來自俄經烏克蘭西送和北海,所以控土可使歐分裂,但要使老歐洲屈服最終打垮歐元,還須從烏動手,我們也看到土擊落俄機當天,烏開始對克里米亞斷電。若下一步俄堅持與歐聯手打垮lS,土會暫時成一步閑棋,但若美失去IS不能用暴恐打擊歐元,則必會轉向烏和中東的斷油行動。這篇文章具有一定參考意義。

內容提要

冷戰結束后,世界發達國家進入了虛擬資本主義時代,美國走在經濟虛擬化的前邊,歐、日則相對滯后。但次債危機后,先有日本經濟加快了虛擬化的步伐,以今年歐洲央行的QE為標志,歐洲經濟也大幅邁開了虛擬化的步伐,世界發達經濟體由此進入了全面經濟虛擬化的時代。因為美歐是世界最大的兩個發達經濟體,所以對虛擬利益的爭奪主要在美歐之間展開。次債危機后,由于美國率先大幅度QE,使美國的資產泡沫再度面臨崩潰,但歐洲因為長期以來不鼓勵虛擬經濟的發展,相對于美國其金融市場還有很大發展空間,所以美歐金融的榮枯將隨歐洲的政策轉向而顯著互易,這就迫使美國不得不再次采取行動打擊強勢歐元。

自歐元誕生以來,美國已經運用經濟、軍事手段多次打擊歐元,這次由于歐洲宏觀政策轉型導致歐洲資本可能從美國長期離場,所以美國有徹底解決歐元問題的打算,或者迫使歐元解散,或者與歐洲搞貨幣統一,建大西洋(600558,股吧)元。迫使歐洲降服的辦法可能是以斷掉歐洲的石油供應為脅迫,美國近年來的增產、增儲是跡象之一,制造烏克蘭危機,扶持IS和策動也門亂局是跡象之二,發動的時間可能是在美聯儲加息引起美國股市危機的時刻美國打擊歐元將可能迫使歐俄聯手抗美,美國則可能拉攏部分東歐國家和英、日等支持,則有爆發第三次歐戰的前景。

歐洲迫于美國的壓力正在把禍水東引,對此中國必須警惕。美歐沖突將削弱老牌帝國主義的實力,加快中國的崛起,中國要趨利避害而行。

正文

冷戰結束后,世界資本主義的形態發生了巨大變化,許多經濟運行規律因此而出現了顛覆性改變,也相應改變了國際政治與軍事關系。在可預見的未來,中國將接替美國的地位,成為新的世界經濟、政治與軍事大國,但是由于冷戰后世界資本主義的這些改變,中國走向世界中心地位的過程,與過去兩百年英美先后走向世界中心地位的過程,就會有很多不同點。

第一、第二次世界大戰都是起源于歐洲,主要戰場也在歐洲,但在一戰前,美國的經濟規模就已經超過了英國成為世界第一,顯然戰爭的爆發不是因為世界出現了新的經濟增長極,而是因為原有帝國主義列強間的矛盾發展到對抗性階段。兩次大戰嚴重削弱了歐洲的力量,加快了美國走向世界中心地位的速度,這個重要的歷史經驗值得中國學習。我們研究分析當代資本主義的變化,就是要看看這個已經改變了的世界,是否也會給中國類似的機會。

一、虛擬資本主義的分析邏輯

冷戰結束后世界資本主義的變化,是沿著資本的主體逐步離開了物質生產過程,從而延續了200年的資本主義生產過剩特征被短缺所取代而展開的。由此,在發達國家內資本的主體,開始與傳統的物質生產過程逐漸分離,生產過剩轉向生產不足。這種資本主義的新形態,我把它稱之為虛擬資本主義。

冷戰后世界資本主義發展形態的改變,并沒有改變資本要占有剩余勞動的本質,只不過是從國內物質生產過程中對工人剩余勞動的直接占有,轉向通過虛擬產品與實物產品的跨國交換,參與實體經濟國家的剩余產品分割。

在發達資本主義進入虛擬資本主義階段后,由于資本占有剩余勞動的方式發生了變化,相應引起主要資本主義國家間的利益矛盾點也發生了根本轉變。這些矛盾點的轉變主要集中在以下四方面:

第一,從爭奪成品輸出轉向爭奪成品輸入。

產業資本時代由于生產過剩,引起資本對海外市場的爭奪,進入虛擬資本主義階段后,從生產過程的外移導致了國內供給不能滿足需求,所以短缺就取代了過剩,貿易逆差就取代了順差。但是在全球范圍內,實物生產國以凈出口形式提供的剩余產品仍有限,因此主要虛擬資本主義國家之間,就必然存在著對工業制成品的爭奪。

這種爭奪首先采取的不是暴力形式,而是向實體生產國競相出售金融商品,由此完成虛擬商品向實物商品的轉換,這是參與實體經濟國家剩余產品分割的基本條件。如果對產業資本來說,商品轉變成貨幣是"驚險的一跳",那么對金融資本來說,貨幣資產能夠轉換成實物商品才是"驚險的一跳"。

而若金融商品完不成向實物商品的轉換,就成了一堆廢紙,資本就無法獲取剩余價值,就可能采取暴力形式。但暴力的使用方向,不會是實物生產國,因為實物生產國不是爭奪的對手而是對象,所以暴力的使用方向,是世界金融市場中的主要競爭對手,這就是虛擬資本主義時代戰爭的新形態、新起源。

第二,從爭奪資源轉向爭奪資本。

獲取自然資源是擴大物質再生產的基本條件,國內資源不夠用,產業資本就要到海外去搶。在虛擬資本主義時代,資本的主體離開了生產過程,爭奪資源就失去了意義,但增加貨幣資本投入卻是擴大金融再生產的基本條件,而貨幣資本的來源,一個是國內的儲蓄,另一個就是外部的資本流入,由于經濟的虛擬化引起國內儲蓄不足,所以國際資本就成了虛擬資本主義時代發達國家間新的爭奪對象。

第三,從弱勢貨幣競爭轉向強勢貨幣競爭。

在產業資本時代,生產過剩迫使資本主義國家必須進行商品輸出,為了提高產品競爭力,就需要本幣的弱勢。之所以有"特里芬悖論",就是因為美元作為世界貨幣需要強勢,而只有順差國的貨幣才會有強勢地位,這就與輸出美元的要求產生了矛盾,因為美元輸出必然會產生逆差。但是在進入虛擬資本主義時代后,由于強勢貨幣才有利于國際資本增值,從而吸引其流入,所以強勢貨幣才符合金融資本的利益,也成了新的利益爭奪點。

第四,從穩定全球秩序轉向破壞全球秩序。

產業資本主義在進入帝國主義階段后,由于生產與流通體系的跨國化發展,要求全球秩序也要保持穩定,由此產生了各種國際化的經濟、政治與軍事組織和法律規范。但是進入虛擬資本主義時代后,由于國際資本要求保值增值,而保值的要求取決于安全因素,所以通過改變不同金融市場間的安全環境,就能引起國際資本流動。這個特性,使得虛擬資本主義大國都會要求保持本國經濟、政治的穩定,而要破壞其他國際金融市場的安全環境,所以,主要發達國家就會從世界秩序的維護者轉變成破壞者。

用虛擬資本主義的分析方法,還可以解釋諸如為什么危機后投放貨幣最多的國家,貨幣反而最堅挺,為什么貨幣超發反而伴隨通縮,為什么菲利普斯曲線會消失等等許多反經典理論的現象。本文不是要探討理論,而是為了后面理解方便,所以只擇相關的要點而言。

從十月革命到蘇聯解體,東方陣營持續了70年時間。相同地,虛擬資本主義也是人類歷史上的一個特殊階段,會隨著歷史條件的變化而消失,在新全球化過程中,發達國家的工資水平上升遲滯而發展中國家在迅速上漲,就是全球統一市場體系對生產要素價格體系的校正。中美兩國是當代最大的實體與虛擬經濟國家,若未來按現價美元計算的人均收入水平年均增速,中國為9%美國為2%,則會在2040年前后拉平,虛擬資本主義時代就結束了。但是由于自冷戰結束后到危機爆發前,發達國家只是完成了輕工產業轉移,占制造業產出2/3的重工業轉移目前才剛剛開始,所以在未來20年中,發達國家的經濟虛擬化還會深入發展,由此所導致的世界性金融危機也會反復發作。

目前的世界經濟,是高度集中在北美、歐洲和東亞這三大經濟區域,大約占全球經濟的70%,經濟總量各為18萬億美元GDP。目前美國的經濟虛擬化程度最高,歐洲與日本仍在向虛擬經濟形態的轉換過程中,但歐洲有歐元和成熟的資本市場,東亞經濟則是以中國的實體經濟為主,日本的經濟規模只是美歐的30%,金融市場的規模更只有美歐的1/5,都無法與美歐相比。所以,當今與未來20年內,發達資本主義國家圍繞虛擬經濟利益的爭奪,將主要集中在美歐之間。

這就是本文分析問題的邏輯。

二、歐洲:脫實向虛,反守為攻

歐洲是現代資本主義的發源地,長期率先于北美和東亞的發展,使得在歐洲聚集了大量的財富、知識與技術工人,二戰后美國利用歐洲帝國主義國家間在戰爭中彼此削弱,把歐洲的經濟利益收入手中,而戰后長期的冷戰過程,歐洲仍處在華約組織軍事威脅的前線,不得不用經濟利益換取美國的軍事存在與保護,所以只能在國際經濟事務中唯美國馬首是瞻。在1985年的廣場協定中,美國能逼迫馬克升值,就是例證。戰后歐洲經濟長期處在美國下風,還由于歐洲雖然經濟發達,但被國界所分割,極大地限制了歐洲企業的規模化發展。所以,1991年蘇聯解體,冷戰結束,歐洲對美國失去了軍事需求,美歐的經濟矛盾馬上就凸顯出來。1992年以"馬約"和歐盟為標志,歐洲國家開始走向經濟、貨幣與政治統一。

客觀的說,歐盟與歐元的產生,目的并不是與美國爭奪虛擬經濟利益,而是為了打破國家邊界來促成歐洲的統一市場,以此來提升歐洲生產要素的配置效率,使得市場與企業規模都能與美日在同一水平上競爭,貨幣統一則是為了減少資本流動障礙和匯兌費用,而這所有的新制度安排,都主要是為了提升歐洲的物質生產效率。

為了實現貨幣統一,歐盟提出參加歐元的國家必須把公共赤字控制到累計不超過GDP的60%,年度不超過3%的標準,但大多數國家在1992年提出這個目標時都不達標,因此在1992~1998年之間,以壓縮赤字為目標,歐盟各國進行了前所未有的宏觀緊縮,1981~1991這十年間,歐盟的工業年均增長率為2.7%(歐元區19國定基比較),但是在1992~1998年間猛降到1.1%,其中1995~1998年的關鍵時期只有0.5%。所以,歐元在啟動前的準備階段,其結果不是在加快歐洲的實體經濟增長,而是因為宏觀需求緊縮而強烈抑制了實體經濟的增長空間。

1999年,歐元順利啟動,進入新世紀初在新全球化的浪潮中,歐洲經濟也開始出現了加速增長,但是歐元也帶來了新矛盾,就是南歐經濟與北歐經濟的分化。南歐國家利用歐元的優勢不斷擴張國際債務,借債務來提高社會福利與消費水平,北歐國家則在南歐國家的債務擴張需求下,加快了實體經濟增長。新千年以來,南北歐的關系很像中美關系,即雖然同是經濟增長,但在南歐是消費、進口和債務的增長,在北歐是生產、出口和債權的增長。但是歐洲經濟是南輕北重,南歐5個重債國的GDP在歐元區中不足1/3,怎能產生像美國虛擬經濟拉動中國實體經濟增長那樣的強大效果,因此這種半虛擬,半實體的格局,仍然不能提升歐洲實體經濟的地位。從實際結果看,2000~2007年,歐元區的經濟增速年均為2.5%,而德、法的制造業年增速都在2.5%以下,分別為2.1%、1.1%,只有荷蘭略高為2.7%。

2007年美國爆發次債危機后,2009年歐洲緊跟著爆發了主權債務危機,歐洲對付危機的政策與美國有很大不同,美國在危機后,主要是靠大規模貨幣超發,把債務負擔向國內外債權人轉嫁,是用貨幣擴張的辦法解決債務問題,所以不僅很快恢復了經濟增長,財政赤字和貿易逆差都照樣可以持續。但歐洲還是在貫徹德國的實體經濟理念,即量入為出,通過宏觀緊縮求得歐洲經濟的總供給與總需求平衡。按照這種解決危機的思路,歐債危機后,歐元區各國的社會福利和居民消費普遍受到壓縮,歐元區貨物凈出口額從2007年的453.9億歐元猛增到2014年的2424億歐元,可是就是這樣的勒緊肚皮還債,歐元區的主權債務率卻不降反升,從危機剛爆發時2009年的69%,猛升到2013年的92%。

而根本的原因,說到底還是本文在前面所講的,世界資本主義在冷戰結束后的新全球化過程中,徹底喪失了物質產業競爭力,不論是走向虛擬的美國,還是堅持實體的歐洲,采取什么樣的宏觀政策,都不可能在發達國家內部保持實物產品供給與消費的平衡。下表說明,在經濟虛擬化的道路上,世界發達資本主義國家只有程度上的不同,沒有趨勢上的不同,所以,歐洲想通過"馬約"和貨幣統一來提升實體產業競爭能力的設想,在經歷20多年的實踐后,終成一場空夢。但是另一方面,歐元統一已經為歐洲經濟脫實向虛,與美國爭奪貨幣霸權準備好條件。因為歐洲經濟規模與美國相當,貿易規模還大于北美30%,所以歐元統一能立即形成與美元相抗衡的另一個大貨幣。1991年,歐洲最大的經濟體德國,其經濟規模也只是美國33%,馬克的貨幣規模是美元的31%,但當1999年歐元區12國開始統一貨幣時,歐元的規模是4.4萬億歐元,匯率與美元是1:1,恰巧的是,1999年美元的廣義貨幣規模也是4.4萬億美元。但是歐元出現后就立即展現出與美元爭鋒的一面:在發行后不久,歐元的現金流動規模就超過了美元,以歐元計價的債券發行量也超過了美元,在次債危機爆發前,歐元在國際結算中的比重已經超過了歐元區貿易占世界的比重,歐元占國際外匯儲備的比重也在持續上升。這些因素都促成了歐元貨幣供應量的增長,自1999年歐元啟動后,歐元區現價GDP增長了56.8%,但歐元廣義貨幣供應量卻增長了1.34倍,到次債危機爆發的2007年,歐元的廣義貨幣規模已超過10萬億美元,而當年美元只有7.5萬億美元,只是在危機后美國貨幣投放規模顯著超過歐洲,到2012年后美元的規模才又超過歐元。

所以,歐洲的虛擬經濟不發達,不是經濟與貨幣規模的原因,而是宏觀政策取向的原因,實際上,歐洲的產業與金融資本在經濟全球化的浪潮中,早就走入了虛擬經濟領域,只是因為歐洲的金融市場環境不如美國而發展得慢一些。例如據美國期貨行業協會的統計,到次債危機爆發前在全球超過600萬億美元的衍生金融品交易中,美元交易占有超過一半的份額,歐元份額也超過了1/5。次債危機后,由于歐洲金融資本在歐洲的實體經濟中更加找不到拓展空間,因此進入虛擬經濟領域發展的要求就更強烈。歐洲央行最近的一份報告稱,在近3年中,歐洲影子銀行間的聯系出現了跨越式發展,許多業務形態都超出了歐央行的監管范圍,歐洲的對沖基金在2008年后猛增了150%,各類投資基金的總額也增長了120%,達到9.4萬億歐元。

新全球化以來,特別是次債危機爆發以來,美國經濟中雖然貿易逆差規模空前,美元的地位卻如日中天,歐元區經濟雖然保持了20多年的貿易順差,歐元對美元卻長期處在弱勢。經濟與貨幣規模雖然與美國相等,歐元卻長期不如美元堅挺,除了美國為捍衛美元地位對歐元的多次經濟甚至軍事打擊外,一個根本的原因,是在虛擬資本主義時代,貨幣地位的形成機制發生了根本變化。在實體資本主義時代,信用貨幣的強弱與實體經濟的強弱緊密聯系,貨幣超發必然會引起貿易逆差,進而貶值,但是在進入到虛擬資本主義時代后,貨幣運動的主體已經不在實物領域,因此貨幣的強弱就不再取決于實體經濟的強弱,而是取決于在虛擬經濟領域中對某種貨幣的需求力度,或者說,是取決于使用某種貨幣所完成的資產交易規模的大小。2013年,全球GDP總值75萬億美元,國際貿易額18.8萬億美元,但當年的國際貨幣交易額卻高達2300萬億美元,而在當年的國際貨幣交易額中,87%是美元交易。正因為美國的金融資本在冷戰結束后的20年中,用美元開拓出了遠遠超過實物生產規模的新交易空間,因此美元在先脫離黃金、又脫離石油等實物產品后,仍能保持住美元在世界貨幣金融體系中的核心地位。因此,歐元若想與美元爭鋒,就必須創造出相等乃至超越美元的金融資產池。

正是基于以上種種原因,歐盟領導人痛定思痛,終于決定對宏觀政策取向作重大調整,開始轉向促進虛擬經濟發展,并且一開始就動作狠辣,標志性的事件是2014年6月11日歐洲央行宣布,將隔夜存款利率水平調降至-0.1%。這種負利率的做法徹底顛覆了貨幣與銀行的歷史,直接目標雖然是通過降低利率與推升通脹來為歐洲主權債減負,但更重要的效果是把歐洲銀行體系內的錢都趕入歐洲的資本市場,以創造出歐洲金融體系與歐元的強勢,這樣極端的貨幣政策,連美國和日本在危機后都沒有推出過,可見歐洲領導人脫實向虛的轉變是多么堅決。另一個重大轉折就是自今年1月22日,歐洲央行也開始實施大規模QE,目標是在18個月內購債1萬億歐元,這是歐洲央行直接進入資本市場推升歐洲資產價格。由于歐洲的虛擬經濟發展長期滯后于美國,所以歐洲目前的資本市場與資產價格相對于美國,就有很大上升空間,例如從股票交易額對GDP的比率看,2013年美國是135%,而德、法、意三個歐元區主要國家都在45%以下。所以,在今年初歐央推出QE后,歐洲的資產價格立即出現了對美國資產價格的壓倒性優勢。很多人都認為,歐洲即便有歐元,資本市場仍無法與美國較量,因為歐元的主權是虛擬的,并且直到今天不僅沒能邁出主權統一的關鍵步伐,還面臨著因希臘退歐而分裂歐元的風險。這樣的認識當然有道理,但是必須看到,當發達國家進入到供給不能在國內滿足,而必須靠央行發行貨幣來支付貿易逆差的時代,央行在某種程度上就已經代替了財政部的職能。這個替代在美、日等主權完整的國家,可能感覺不出太大的變化,但對歐元區的意義則完全不同,因為歐洲央行通過購債分配,在歐洲實體經濟停滯乃至萎縮,稅收早就陷入"零增長"背景下,實際上決定著歐元區內各國的財政支出的全部增量份額,所以歐洲的政治統一在轉入經濟虛擬化方向后,反而得以加強。

冷戰結束后歐洲在經濟虛擬化的道路上走在了美英甚至日本之后,而歐洲國家脫實向虛的轉變,也宣布了世界資本主義在次債危機后,全面轉入到虛擬資本主義階段。

列寧在《帝國主義論》中指出,經濟與政治發展的不平衡性,是帝國主義國家間產生矛盾的原因之一,這個規律在進入到虛擬資本主義時代的今天,仍然正確。冷戰結束后美國在虛擬資本主義道路上走在了最前邊,因此用金融商品與實物商品交換的方式,基本上獨占了世界的剩余產品,直到次債危機爆發前,歐洲和日本不僅沒有與美國爭奪世界產品凈剩余,還是重要的貿易順差輸出國。但是自2011年開始,以安倍激進的貨幣政策為標志,日本也已經轉入了全面的經濟虛擬化過程,長期的貿易順差被迅速擴大的貿易逆差所取代,從2012~2014年,每年的貿易逆差都超過千億美元。由于歐洲經濟規模與美國相仿,歐洲的脫實向虛從未來看,也會產生可與美國相比的逆差需求。所以歐洲脫實向虛的轉變,應該看成是發達國家對世界剩余產品資源爭奪矛盾走向激化的轉折點。

這個大趨勢美國人能看不到么?

三、美國:由盛而衰,瀕臨新危機

現在我們來看看美國的情況。

冷戰結束后,日本陷在資產泡沫危機中不能自拔,歐洲則忙于啟動歐元一再緊縮,美國既無政治對手,也無經濟敵人,所以能夠通過轉向虛擬經濟,占盡新全球化紅利,貿易逆差從1991年的不足千億美元猛增到危機前的近萬億美元,美元的地位卻如日中天。1992~2013年,美國的經濟增速是日本的2.7倍,比歐元區也快了90%,但增長的是需求不是供給,所以貿易逆差的增速是同期經濟增速的10倍。美國由于在虛擬經濟道路上領跑,由虛擬經濟與實體經濟不對稱所引發的金融危機,就一場緊跟著一場,先有2000年的網絡泡沫崩潰,接著是2007年的次債危機,而今天這一幕正在美國重演,且比次債危機前的情況更嚴重。

比如,2008~2013年,美國的GDP增長了5.5%,但同期的制造業產出卻下降了17%,因此使制造業占GDP的比重,從危機爆發前的15.3%下降到2013年的12.3%。美國的失業率雖然從危機后的高峰10%以上下降到今年一季度的5.4%,但新增就業主要是在服務領域,其中吸納就業第一位的是餐飲業,制造業就業直到去年末,比危機前還少200萬人。

更嚴重的是,美國的企業正在大批死亡,危機后的2008年,美國倒閉企業數自有統計以來第一次超過了新開辦企業數,到2011年,死亡企業數已大于新開辦企業數7萬個,目前美國的注冊企業數約830萬個,即是說美國企業的"自然死亡率"已經高達8%。而且不只是中小企業在死亡,美國的上市公司數也從危機前的6800多個減少到目前的5000個,即在危機后消失超過1/4。企業數量的凈減少說明了美國實體經濟的萎縮,是經濟虛擬化后的直接惡果。

有人說,美國經濟還很強大,新一代信息技術、3D打印技術等,都在引領美國走向再工業化。不可否認的是,美國的確還有很多先進的產業技術在開發中,許多高科技產品仍然在世界獨占鰲頭,但是根據美國布魯金斯學會最近發布的《美國先進產業報告》,美國50大先進產業的就業比重,從2010年的15%下降到2013年的9%,產出比重也從2000年的19%下降到2010年的17%。另有報道說,美國高科技的代表蘋果公司,由于受到中、韓等國的圍攻,其市場占有率已從2012年的19%下降到去年的12%。順便指出,目前國內盛贊德國4.0版的工業升級,但是如果德國的資本主義真的能逃過經濟虛擬化大趨勢,中國高鐵就不會打敗西門子而進軍德國市場,樸茨茅斯特、施耐英等德國的頂級機械工業品牌,也不會被賣給中國。所以發達國家的"再工業化"只能是空話,大量開發中的先進技術,更多的是被金融資本當作圈錢的題材和工具。

然而另一方面,美國的虛擬經濟規模卻大幅度超過危機前,2014年,道指從2007年的高點14200點,最高上升到超過18000點,標普從1500點到去年超2000點,納指更是從2700點暴增至破5000點,幾乎翻了一番。

實體經濟停滯虛擬經濟卻可以再度膨脹,除了美聯儲的巨額QE提供股市動力,另一個重要原因就是自2009年以后美國上市公司對股票進行的大規模回購,掩蓋了股市泡沫。股市泡沫主要看市盈率,而市盈率是流通市值與利潤的比率,如果利潤增長緩慢,只要縮小流通市值,市盈率就可以保持穩定。從標普500企業看,長期平均市盈率為16倍,目前在18倍左右,似乎變化不大,但是自2009年至去年末,美國上市公司的股票回購總額高達2萬億美元,相當于回購了總市值的1/10,占流通市值的比重就更高。去年標普500公司的股票回購額是5500億美元,今年到4月末已宣布的回購額已達1.2萬億美元。回購的好處是上市公司可以利用美聯儲提供的廉價貸款,置換出對股東的分紅,但回購到極點了就是退市,這場資產游戲就沒得玩了,所以用回購來包裝市盈率的空間也是有限的。同時,包裝出來的盈利只能騙騙小股民,資本市場中的大投資人有誰看不懂這個玩法?所以美國虛擬經濟的過度膨脹,早已使國內外投資人都生了退場之心。自去年四季度美國三大股指都創出歷史新高后,到今年5月末已經在高位上出現了超過半年的"橫盤",即已經失去了上漲動力,只是還沒有跌下來。但是,資本的本性是要盈利,如果在一支股票上停留太久而又不賺錢,資本就會離開,這就是"久盤必跌"的道理。同時,歐洲的QE已經展示出歐洲資本市場繁榮的前景,所以去年12月,美國的資本流出規模創出了1740億美元的歷史高峰,今年3月再度出現千億美元規模的凈流出,而今年一季度美國的股票基金減少了506億美元,歐洲股票增加了503億美元,基本成對等的漲消。

但奇怪的是,在資本大規模流出美國的同時,美元對歐元卻呈現出持續的強勢,即使在去年創出資本流出新高峰的12月,美元對歐元仍然上漲了4.4%。對這種情況只有一個解釋,就是美國在歐洲美元市場,在大幅度做空歐元,因為只要在歐洲美元市場做空歐元的規模大于美國的資本流出額,就可以出現在美國資本凈流出的時候美元對歐元仍然上漲。目前全球外匯交易額中美元占87%,而美元的境外交易市場有一半是在倫敦,所以美國完全有條件在美國境外做出美元對歐元的強勢。

做空歐元可能已經是美國金融資本打擊歐元資產的最后手段,因為如果美元對歐元持續上漲,以美元計算的歐洲資產就是在相對貶值。但是前面的分析已經說過,因為歐元資產有著比美元資產更大的上升空間,如果歐元資產上漲幅度持續大于美元對歐元的漲幅,國際資本遲早會形成從美至歐的大規模流動潮,使美元對歐元的強勢徹底顛倒。

此外,美國金融資本為了自身利益強行不斷提升美元幣值,使本來就復蘇微弱的美國實體產業處境更加困難。例如從美國剛公布的數據看,美國工業生產指數已經自去年11月后,出現連續5個月的下降,其中一個重要原因就是由于美元不斷升值導致出口減少,這樣就使得美國實體與虛擬經濟不對稱的矛盾更加尖銳。從這個角度看,如果美國爆發新危機,與上次次債危機的不同點,就是不僅會有美股泡沫的崩潰,還會有美元泡沫的崩潰,會出現美國金融機構大量持有的歐元空倉合約無法兌現。

自2013年底上屆美聯儲主席伯南克任期的最后幾個月,美聯儲就提出要退出QE和加息,是因為他們已經看到了資產泡沫危機會卷土重來的可能性,希望通過主動的調整實現"軟著陸",但是耶倫上臺后已經一年多了,聯儲卻遲遲不敢加息,原因就是怕像上次的次債危機一樣,成為刺破泡沫的導火索。但是歐洲正在制造新泡沫,美國制造泡沫的空間卻已經頂到了天花板,如果因歐洲資產價格狂飆而導致美國金融市場的資金大量流出,美國還是逃不掉爆發新危機的命運。

還要看到,如果歐洲本次的QE是對虛擬經濟態度的根本轉變,則歐洲資本的離場就可能意味著在很長時間內不會回頭,這將使美國金融市場下一次從危機中的復蘇,不會有以往那么容易。同時,在次債危機后,美國的財政和貨幣政策已經用到了極致,如果爆發新危機,可使用的政策工具與空間也不多了。所以如果美國爆發新金融危機,程度可能會更猛,持續時間可能會更長,也更難以復蘇。

綜上所述,美國經濟正在與歐洲經濟攻守互易,榮衰互易,這樣的大趨勢,美國人能看不到么?

四、美國可能有徹底解決歐元的打算,扼住歐洲石油咽喉是制服歐元的可能武器

歐元一誕生就是美元的噩夢,是因為歐元對歐洲金融市場的統一效應,形成了美國之外世界最大的資產池,所以一旦美國金融市場有什么風吹草動,國際資本就可以立即用歐元資產來避險。而戰爭與經濟手段并用來打擊歐元的強勢,始終也是進入經濟虛擬化后的美國,阻擋資本外流和防止危機擴展的主要手段。

1999年美國已經坐在了網絡泡沫的火藥桶上,所以歐元的出現馬上就引起了國際資本從美至歐的流動,歐元在誕生前十天內對美元暴漲10%,3月22日,道指暴挫328點,3月24日凌晨就爆發了科索沃戰爭,是美國利用戰爭手段,阻止國際資本外流和抑制歐元強勢的第一次行動,2002年歐元從底部攀升,2003年3月的海灣戰爭,再次阻止了歐元的強勢,保證了美國在網絡泡沫破滅后向房地產泡沫的轉型。2007年美國房地產泡沫破裂,爆發了次債危機,歐元再次被作為國際資本的避風港,歐元對美元的匯率從年初的1.2狂飆到年末的1.6,此后下浮到1.3以下,但是在2008年9月雷曼兄弟公司倒臺后,又猛升至2009年11月的1.5,而同年12月,美國三大評級機構突然同期宣布調低對希臘的主權債務評級,歐洲主權債務危機由此爆發。2009年后,美國股市泡沫再度膨脹,到2012年下半年由于國際資本恐懼美國金融泡沫而離場,導致歐元再度對美元走高,升至2014年3月1日的1.38,而在此時爆發了烏克蘭危機,導致歐元再次走低。總之在歐元誕生后不管是否想與美元爭霸,在客觀上也早已成為了美元的最大敵人,并且因此而受到美國的反復打擊。

前面分析已經說明,由于歐洲的脫實向虛,美國目前所面臨的麻煩可能比以前要大得多,要想像2001和2009年那樣讓金融市場快速恢復生機,也沒有了以前的條件,所以就很有可能想要徹底解決歐元問題。

美國解決歐元問題目前應該有三個選項。

第一是打軟歐元。就是像上面列舉的那樣,在歐洲周邊繼續制造地緣危機,讓國際資本感到恐慌而向美國回流。但問題是軟也是一時之軟,由于前面所分析的原因,只要歐洲的地緣危機稍有緩和,國際資本就會回流。同時,歐洲人也并不是不明白美國人在歐洲周邊搞事的原因,所以今年2月8日德法俄首腦在莫斯科閉門會談,達成明斯克協議,確定了在烏克蘭停火,把美國明顯邊緣化于歐洲事務之外。因此打軟歐元的難度將會不斷增加,對國際資本的驅趕效應也會越來越小。

第二是打垮歐元。就是通過制造一場大型的歐洲安全危機,迫使歐元解散。現在看來,即便是希臘退歐,也只能產生打軟歐元的效果,而不會導致歐元解體,何況希臘用回德拉克馬,恐怕一分錢的國債也不會有人買,還不如留在歐元內部等著歐央行的國債配額。所以從歐元內部找到打垮歐元的因素已經不可能。但是若有來自外邊的強力迫使歐元解體,使歐洲的貨幣體系和金融市場重新回到歐元統一以前的分散狀態,則美國就既可從當前的危機中解套,又可防止后續的危機。

然而問題是,歐洲自二戰后的統一之路,從1951年的"煤鋼聯盟"到1991年的"馬約",再到1999年的歐元統一,直到目前戰勝了主權債危機維護了歐元的地位,經歷過那么多波折,也取得了豐富的經驗,就算迫于一時無奈宣布歐元解散,很難說不會趁美國以后的危機,讓歐元死灰復燃。

第三是統一歐元。金銀由于是自然物,因此是無主權貨幣,貨幣進入到紙幣時代,則必須由主權來保證其信用。歐元的偉大創舉在于,它通過虛擬主權,使得貨幣重新回到了類似自然物貨幣那樣,能多國通用的時代。歐元既然可以實現跨國統一,美元與歐元的統一就不是妄想,所以早就有學者提出過"歐美元"或"大西洋元"的構想,而若歐美元合并,肯定是美國的金融資本為主導,這既是貨幣的未來發展趨勢,也符合美國金融資本的利益,還徹底解決了歐美之間的金融對抗問題,我認為,這很可能是美國對解決歐元問題的真正選項。

打軟歐元只需要在歐洲周邊制造動亂,但是打垮和統一歐元,美國就必須更迫近歐洲使用暴力手段。貨幣霸權一靠經濟實力,二靠軍事實力,歐洲雖然經濟實力與美國不相上下,但自二戰后由于一直靠美國的軍事保護而沒有獨立的防務,所以歐洲在軍力上遠不是美國對手。我說這話并非認為美國會直接對歐洲使用武力,而是說由于美歐的軍事實力不對稱,美國在歐洲周邊無論怎樣搞出亂子,歐洲人也沒有用軍事實力制止的可能。

我現在認為,最有可能的亂子,是美國會用扼住歐洲石油咽喉的辦法,來迫使歐洲在貨幣問題上屈服。根據BP的數據,歐洲目前年消費石油約10億噸,扣掉俄羅斯和英國、挪威等歐洲產油國的消費,歐洲大陸的石油消費量年約6.5億噸,基本全靠進口,天然氣消費也有超過一半依靠進口。如果截斷了歐洲的油氣供應,以歐洲目前的石油儲備量,頂多能撐3個月。如果面臨油氣斷絕,歐洲人會怎么辦?

我這么想并非無憑無據,而是有三個跡象可資判斷:

第一是美國人為什么會在國際油價不斷走低的時候,不顧虧損也要開足馬力產油、進油和儲油。

頁巖油的歷史已經有200年,但自次債危機后美國才突然加大開發力度以提升石油自給能力,并自2012年后出現暴發性增長,使頁巖油產量從2008年的日均60萬桶猛增到今年5月末的565萬桶,使美國的石油總產量從同期的不足500萬桶/日,增長到目前的1千萬桶/日以上。由于石油產量大幅提升,目前在10億噸的年石油消費量中,已有超6億噸國產。今年以來,國際油價一度低至每桶50美元以下,已顯著低于美國頁巖油每桶80美元的成本線,但美國的石油產量卻不斷創出新高,同時今年一季度進口也從去年的日均440萬桶猛增到830萬桶,且自年初以來連續16周,商業石油儲備量增長都在千萬桶上下,以至于國內已經沒地方存油,不得不高價從國際上租用油輪來儲油。5月份以來雖然原油庫存有所減少,但是煉廠卻開足馬力在煉油,在世界經濟低迷,特別是中國經濟增長下行趨勢明顯的時期,美國這樣做完全是商業行為嗎?

此外據彭博社報道,按去年油價美國頁巖油的投入產出比是2•25:1,即投入2美元只能賺不到1美元,今年一季度竟掉到4•15:1,但今年一季度美國頁巖油生產商仍能在債券市場融資720億美元,相當于前15年美國頁巖油企業債券發行總額的44%,可見若沒有美國金融資本給錢支持,美國油企的虧本生產根本進行不下去。

根據有關數據,美國目前的政府加商業石油儲備量已達2.5億噸,還是BP的數據,美國去年進口的3.6億噸原油中,有7個來油方向,但2/3進口量是來自南北美洲,21%來自中東,其它來自非洲和北海等地。即是說,如果設定在一場國際危機中來自美洲以外的石油供應受到干擾,僅靠美國自己和美洲地區的石油供應,美國能堅持兩年。

第二是美國若想扼住歐洲石油咽喉,那么到目前就已經完成了戰略布局。

從歐洲的石油進口來源看,55%靠從俄羅斯進口,其中有八成以上是走經烏克蘭到歐洲的管線,其余走丹麥海峽和黑海;有20%從中東進口,其中有七成是用油輪,或管線--油輪聯運,最后經蘇伊士運河進入地中海到歐洲,還有一部分是經伊拉克北部的管線到土耳其,再進入歐洲;其它25%從西、北非靠船運進口。那么,若美國要斷掉歐洲的主要石油進口來源,只要在烏克蘭、伊拉克北部和紅海與亞丁灣一帶制造出地緣動亂,就可以達到目的。

我們已經看到,自去年3月美國已經制造出烏克蘭危機,先是用烏克蘭的社會動亂搞出克里米亞公投,普京見到這個餡餅不會不吃,但并吞克里米亞就掉入了美國精心設計的陷阱,引誘俄羅斯與北約進入軍事對峙,讓歐洲重新感到恐懼,并給了美國打盧布和聯合歐洲經濟制裁俄羅斯的借口,把俄羅斯經濟推入危機,從而達到了分裂歐俄的目的。

另一個點是伊拉克的IS。已經有越來越多的跡象表明,IS是美國豢養的走狗。比如它的最高領袖巴格達迪,此人原是個普通的老師,海灣戰爭后由于拉了個十幾人小隊伍抗美而被捕,但是在坐了5年美國人的監獄后卻突然飛黃騰達,先是在加入基地組織后因高層領導大量被捕而獲高升,2年后就反出基地組織自立門戶建立了IS,如今已擁有5萬人的軍隊和20億美元的年收入,在中東和北方到處攻城掠地的超級國際恐怖組織首領。奇怪的是在目前IS的12個高層領導中,竟有9個是與巴格達迪來自伊拉克的同一所美軍監獄,而美軍在伊拉克的監獄有24個之多。還有奇怪的事情是美軍對IS的空襲到目前為止已經進行了4千多次,但竟有90%是不投彈,且投了也炸不準,被國際輿論稱為"空中旅行"。

若IS是聽命于美國,則中東地區面向歐洲的石油管線就很容易被控制和破壞,由于IS目前也控制了利比亞的多個重要港口,歐洲自北非地區的來油也會被干擾。

第三個點是也門。也門胡塞武裝的興起已經有十多年時間,但是今年初以來卻突然發力,攻入首都亞丁并占領了總統府,引來沙特為首的海合會十國的聯合空襲。有人說這是沙特和伊朗在背后角力,但俄羅斯又說空襲只是打跑了胡塞,地盤又落入IS手中,總之是陷入了無政府狀態。

不管戰亂由誰而起,也門的戰亂都對國際航運有重要影響,因為也門地處曼德海峽兩岸,緊扼出入紅海--蘇伊士運河的南端通道,如果戰亂蔓延干擾了國際航運,從海灣到歐洲的7成原油運量就會受阻,當然油輪還可以繞行東非--好望角--西非航線到歐洲,但行程要長3倍,如果世界多余的油輪都被美國先租走儲油而沒有更多運力可用,歐洲來自中東的原油供給仍會減少1/3。

第三是歐洲周邊的地緣危機集中出現。

1999年科索沃戰爭與2003年海灣戰爭都是在一個點爆發地緣危機,但自2014年3月的烏克蘭事件,到6月29日成立IS,開始在伊拉克和敘利亞攻城掠地,再到今年1月29日也門胡塞武裝攻占首都,前后不到一年的時間在歐洲周邊突然爆發出這么多危機熱點,位置又都可以威脅到歐洲油路,恐怕不是偶然的吧?既然美國已經用戰爭手段兩次打擊過歐元的強勢,在面臨新的、更大危機的時刻,以斷絕油路攻擊歐元就已經露出端倪。

五、過程推演:第三次歐戰的可能性

先來討論一下戰爭的時機,這主要取決于美國金融市場何時會爆發新危機。如果美國是想用戰爭給危機解套,就必須使危機爆發與戰爭爆發的時間相匹配,那就不如采取用加息刺破泡沫的辦法,如此才能在危機中掌握主動權。如果以切斷歐洲油路為手段,則9月份以后加息會更加合適,因為從切斷油路到耗光歐洲石油儲備的時間,正是歐洲進入冬季的時間,就更容易用斷絕能源來迫使歐洲屈服。

再來看看戰爭的力度。前面分析說明,此次歐洲的QE是宏觀政策轉向的標志,而美國則面臨著更難收拾的危機,因此即便是以打軟歐元為目標,力度也必須比以前加大很多,如果以打垮和統一歐元為目標,則就不僅僅是讓國際資本看到歐洲經濟的危機,還必須把美國的目的明確告訴歐洲的政治領導人,并迫使他們在面臨油氣斷絕的時候做出選擇。

還有就是戰爭的準備。軍事專家說,打一場大規模的現代化戰爭,至少需要一年以上的準備時間。的確我們直到目前還沒有看到美國在進行這樣的準備,但是之前我們已經看到,美國為了造成歐債危機曾經準備了十年,美國利用頁巖油提升石油自給率,也是自次債危機后就開始了。至于還沒有大規模的軍事調動,是因為如果在烏克蘭和中東爆發戰爭,也不是首先就由美軍出場,還是從"代理人"性質的戰爭開始的。

關于這場切斷歐洲石油供應戰爭的過程,不考慮打軟歐元的選項,我認為有三個前景:第一是美國很快勝,第二是美國很快敗,第三是戰爭規模不斷擴大,直至第三次歐戰爆發。

說美國可能很快勝,是因為歐洲油路一旦被切斷,且又面臨漫長的冬季,歐洲完全沒有反抗能力,被迫接受美國所提出的條件。但從戰爭開始到完成打垮或者統一歐元的過程,可能都需要一年以上的時間,這可能就是美國需要2年以上石油儲備能力的原因。

美國也存在很快敗的可能,是因為國內金融風暴肆虐引出政治、社會動亂,在非擴大勢態不能取勝的時候,卻無力向外,只能草草收場。

以我個人的能力,給不出以上兩種可能的權重,只能說是相差無幾。

但是還有第三種可能,就是第三次歐戰。這個變數是建立在俄羅斯對這場戰爭的態度,以及德法在面臨危機時會怎樣處理歐俄關系的基礎上。

先看俄羅斯。俄是前超級大國,擁有可與美國匹敵的核武,常規軍力中雖然海軍早已不是美軍對手,但陸軍實力仍遠超歐洲,若在烏克蘭爆發戰爭,烏克蘭政府軍根本不是俄軍對手,若是對陣美軍,俄有地利,美軍卻是勞師以襲遠,又沒有歐洲作為補給基地支持,未見得打不贏。

此外,從短期看,要切斷歐洲能源,對于石油收入占財政收入40%的俄經濟來說也是嚴重問題。從長期看,俄3/4的人口與經濟在歐洲部分,俄羅斯歷來認為是歐洲國家,普京也把入歐當成長期國策,因此若歐洲領導人在外部壓力下聯俄抗美,并承諾今后在歐盟中給予俄相應地位,普京應不會拒絕。

從歐洲看,在烏克蘭事件后,德法早就明白了美俄誰是敵人、誰是朋友,否則就不會有德法俄的莫斯科閉門峰會。歐元的軟肋是軍事,若想對付美國的軍事強權,除了聯合俄羅斯對付美國只有認輸一條路。長期以來歐盟領導人沒有拉俄入歐盟,反倒是因為俄軍事體量太大,在沒有外部軍事威脅的時候讓俄入歐,就會搶了德法的領導地位。但是若美國要威脅歐元的存在與歐洲的獨立地位,歐洲領導人當然會下決心拉俄入歐。當然還有一個選項,就是俄軍出兵烏克蘭后,歐洲同意由俄并吞,換俄不加入歐盟。

在歐盟的外部來油中,俄羅斯占了55%,若德法俄聯手出兵平息烏克蘭戰亂,清除掉美國的軍事存在,美國的這盤棋就徹底輸光了。

但若走到這一步,美國會否認輸呢?如果美國國內的政治、經濟環境支持美國對外用兵,美國會否把駐烏軍人從目前的300人增加到足以控制局勢的規模呢?還有就是波蘭等東歐國家的立場,歐盟的石油儲備主要集中在西歐,東歐各國幾乎沒有什么儲備,若戰爭爆發油源斷絕,東歐國家會最先撐不住。美國自冷戰后就一直在拉攏東歐各國,若以保障油源為條件,要求東歐國家提供幫助,則不僅是軍事后勤補給有了依靠,還成功分裂了歐盟。此外,英國近來一直叫嚷要脫離歐盟,日本、加拿大和澳大利亞也一向聽命美國,如此,西歐與俄羅斯為一陣營,美國與英、日、加、澳和東歐為一陣營,第三次歐戰的敵對雙方由此形成。

可以簡單設想一下這場戰爭的過程:首先是幾十萬烏克蘭政府軍在數百美軍顧問的率領下攻入烏東部鬧獨立的地區,戰爭過程中導致俄-歐油氣管線被炸斷,歐洲大陸一半的油氣供給斷絕;然后應是在同時,IS在伊拉克北部截斷了輸往歐洲方向的油管,沙特從海灣通往紅海延布港的油管也可能被IS炸斷;此時由于也門動亂,曼德海峽的通航受阻,蘇伊士運河的油輪通行也被截斷。至此,歐洲大陸的石油供應被截斷了3/4,若索馬里海盜和占領了利比亞港口的IS同時有所動作,則歐洲大陸的石油供應可能被截斷8成,以歐洲的石油儲備,頂多能撐4、5個月。

在歐俄協商談定后,俄軍出兵烏克蘭打垮烏軍進攻,恢復油路,在這個過程中,由于傷及美軍人員,美軍派更多部隊入烏,隨即德、法、意、西、荷、奧、比等國軍隊也投入戰場,第三次歐戰爆發。

這很像是在寫小說,我也越寫越覺得像小說,但歐洲因經濟轉型與美國加劇貨幣金融矛盾的前景是客觀存在的,美國的金融泡沫再次瀕臨崩潰邊緣也是事實,而危機總是戰爭的催生婆,同樣是歷史的規律。所以我相信,類似我上面描寫的場景,即使今天不出現,明天或者后天也會出現,看到而有準備總比沒看到而無準備好。

六、對中國的影響與對策

關于美歐沖突乃至第三次歐戰對中國的影響,我想主要有三方面:

三個前景,三種前途。

在前面的分析中我猜想了美歐沖突的三個可能前景,即美國很快勝;美國很快敗;以及隨沖突規模擴大演變成第三次歐戰。

如果是美國很快勝,結果是統一了歐元,成功建立了由美國主導的"大西洋元",則這個前途對中國最為不利,因為美國收服了歐洲后再來收拾中國將易如反掌。美國是虛擬經濟,中國是實體經濟,本來互補性最強,但長期看能替代美國地位的只有中國。美國對此前景并非不清楚,然而當前的威脅主要是來自歐洲,所以解決中國問題只能放在歐洲之后,但解決了歐洲問題就輪到中國,而中國以10萬億美元的GDP來對抗美日歐40萬億美元的經濟規模,根本沒有勝算,就很可能淪為被虛擬經濟陣營壓抑、控制與利用的地位,何談崛起?

從這個意義上說,美歐矛盾是短期矛盾大于長期矛盾,經濟矛盾大于政治矛盾,而中美關系則正相反,是長期矛盾大于短期矛盾,政治矛盾大于經濟矛盾。美國把短期經濟矛盾擺在長期政治矛盾之上,是金融資本的理智選擇,否則連當前日子都過不去,想什么長遠?而且美國也沒有同時擺平中歐的能力,只能有一個解決問題的先后順序,為避免兩線作戰,在"擾亂歐洲"的時候,只能先"穩定亞洲"。

如果是美國很快敗,則美國只能退回北美一隅,從世界大國的地位衰變成區域大國。歐洲從此因擺脫了美國干擾,經濟版圖擴大,政治走向統一。在亞洲,中國實體經濟繼續成長,逐漸整合東亞。則未來30年是北美、歐洲和東亞"三分天下"之勢。這個前途說不上好壞,但可以接受。

如果演變成第三次歐戰,則對中國是最有利格局,因為美歐包括俄羅斯的力量,都會在這場大規模戰爭中彼此削弱,則中國重復了美國的老路,即因老列強被戰爭削弱,大大加快了成為世界第一大國的步伐。

必須說明,我并非樂于看到戰爭,希望把中國的崛起建立在他國人民生命和財產的毀滅上。但中國不是戰爭當事雙方,決定不了美歐如何沖突以及到何種規模,只是說如果有這種客觀可能,中國應該看到并懂得善加利用歷史機遇。

總之,第一種前途對中國最為不利,是中國最需要避免的。

保持中立,兩邊都幫。

第三次歐戰將是美歐為爭奪貨幣霸權的戰爭,爭奪的目的還是為了用美元或歐元資產換取東亞的實物產品,所以戰火不會燒到東亞,這有些類似于美國在兩次大戰中的地位,即歐戰中的雙方都需要美國的戰爭物資支持。有學者認為,美國的下一個攻擊目標是伊朗,并會影響東亞的油源。我也曾這么認為,但現在不這么看了,因為美國已經在烏克蘭和中東擺開了陣勢,但中東的地緣危機都是在圍繞地中海一線,而在東部地區,則在積極推進伊朗六方核會談取得成果。因此,若爆發第三次歐戰,美國在封鎖歐洲油路的時候,會保東亞油路暢通,否則若破壞了東亞特別是中國的實物生產,美國的軍需物資乃至日常消費品供給都會斷源。

但是若最終打成世界大戰,世界大國最終都得被迫選邊站,美國在兩次大戰中最后都出兵歐亞,也不能始終置身事外。美國甚至可能也用斷絕油路來迫使中國做出選擇,或者是提出用石油換軍需,這就要看美國是否到那時還能分出力量來脅迫中國。

中國的最好選擇是學兩次大戰中的美國,即兩邊都幫,但收多了美元歐元都沒用,是要他們承認中國在亞洲的領導權。

認清大國博弈形勢,不出頭,不越位。

目前正是美歐博弈的關鍵時期,正像當年美國要連中抗蘇,歐洲在面臨美國巨大壓力的時候,也在運營"巧實力"把美國這股禍水東引,做法是推動中國的金融市場與人民幣開放,讓中國頂在歐洲前面去搶美國的金融奶酪。

第一招是歐洲大佬蜂擁而入亞投行。中國發起搞亞投行本來是為了配合"一帶一路"建設,但歐洲大國突然紛紛主動加入,把亞投行捧成是人民幣國際化的開端。第二招是歐洲人主導的IMF提出讓人民幣加入SDR,并鼓吹說能由此引來超過萬億美元的外資,就讓中國領導人對開放人民幣的預期大大提前。在今年3月的博鰲論壇上,中國領導人提出要加快實現人民幣國際化,此后開始對A股不斷增加刺激力度,甚至有人提出要造出上萬點、超40萬億美元的股市規模,目的就是為人民幣開放鋪路,讓中國股市在人民幣開放后能夠引起國際資本流入,形成開放后的強勢地位。

但是這些都是在與美元和美國的金融市場地位爭鋒,美國金融資本目前的主要敵人是歐洲,若中國此時殺出來,且勢頭比歐洲還猛,的確會打亂美國以前的布局。可嘆的是,真正的得益人不是中國而是歐洲。前面的大篇分析,都是說明美歐矛盾爆發在即,中國真正的戰略利益是讓美歐在沖突中削弱,但目前做的卻是讓美國的矛頭對準自己,除了為歐洲人分擔壓力,只是在中國經濟不斷下行的時候,使中國的實體經濟也走上泡沫化道路。

在不應出手的時候出手,是戰略錯誤,人民幣國際化是方向,但現在不是好時機。若需要繁榮A股,當美歐沖突起來的時候,肯定會出現美歐資本大量逃向東亞避險,到時它不請自來不是比現在強造出來的勢好?

同時,中國自2013年就開始在南海造礁,但今年美國突然一反挑動南海周邊國家鬧事的做法,直接與中國制造軍事摩擦,并不斷升級事態,就是因為中國今年初以來開始要動美國的金融奶酪,迫使它產生了要教訓中國的打算。

從長遠看,美國國土廣闊又擁有南北美洲的資源,與中國的資源矛盾幾乎不存在,但歐洲沒有資源,中國也沒有資源,中國的"一帶一路"是奔向中東和非洲的資源地帶,其西出指向已說明了與歐洲的資源競爭關系。目前歐盟有來自中國的年均3千億美元的貿易逆差,相應可以把中東與非洲的資源讓給中國,但長期看,當中國的資源不敷自己使用而減少出口的時代遲早會到來,與歐洲經濟的競爭性就會凸顯。因此中國的長期敵友關系十分明顯,讓美國來消耗歐洲,符合中國的長期利益。

所以,在美歐爭霸的關鍵時期,中國不應急于搞人民幣國際化,不應急于拉高A股股指,不要與美國爭奪貨幣金融利益,而是要利用好美國和美元的力量。

結語

在上個世紀前半葉,我們已經看到過由產業資本發動的兩場世界性戰爭,在本世紀第二個十年,我們也許會看到由金融資本發動的又一場世界性戰爭。在冷戰結束后的20多年內,我們已經多次見識過金融資本的貪婪,在產業資本時代馬克思曾經說過,若有300%的利潤,資本會鋌而走險,但比起索羅斯的量子基金在亞洲金融風暴中2000%的增殖倍率,簡直是小巫見大巫。我們也已經見識過金融資本的兇殘,在科索沃、伊拉克和烏克蘭,都是在用人命堆出貨幣利益,所以千萬不要以為資本虛擬化后就不嗜血,金融資本對戰爭的狂熱可能正與其資本的增殖能力成正比。

在進入虛擬資本主義時代的今天,美歐的虛擬經濟利益矛盾是當今世界的主要矛盾,并且由于歐洲的經濟轉型,越來越具有對抗性。這種世界格局最有利于中國的崛起,中國不主動出手,而是等待美歐矛盾的發展,國際形勢就會變得對中國更加有利。反之則會鑄成歷史大錯。

從方法論看,不僅僅是研究中國的經濟問題,也不僅僅是研究中國一國的問題,而是站在全球角度,以經濟利益為主線,綜合研究國際政治、外交、軍事與安全問題,在中國成長為世界第一大國的過程中,將占有越來越重要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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