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漢出門5年,帶著老婆孩子回到家鄉(xiāng)大廠,卻發(fā)現父親早已去世,唯一的房子也不知道被誰賣了,一家人無立錐之地……去年8月,金陵晚報報道了大廠流浪漢程某的悲慘遭遇。程某,尤其是無辜孩子的悲慘境遇刺痛了好心人,各界愛心源源不斷,程某一家終于安頓下來,過上了正常日子。
然而,情節(jié)再起波濤——近日有市民爆料,稱十村長沖街旁有一家人露宿街頭,大人帶著孩子睡在路邊,孩子可能生病了,非常可憐。記者走近這家人——發(fā)現還是他們一家,安穩(wěn)日子過了三四個月,一家子再次流浪街頭了。
流浪漢的悲慘遭遇
6年前,程某與父親住在南京市沿江工業(yè)開發(fā)區(qū)大廠新村,因為其無正當工作,又養(yǎng)成了小偷小摸的不良習性,先后被派出所拘留過幾次。
當了一輩子教師的父親覺得顏面盡失,在鄰里之間抬不起頭來,一氣之下把程某趕出了家門。
從2010年12月起,程某就離開了家四處游蕩,一邊撿破爛一邊流浪,一流浪就是漫長的五年。
五年間,程某在南京火車站附近撿過瓶子,也在海南三亞的街頭給人擦過皮鞋,中途他也曾想過要回家看看,但始終湊不夠回家的路費。
在流浪的2011年初,程某在南京火車站附近結識一個流浪女子,兩人相伴流浪南京,并在2011年有了兒子,一家三口就這樣靠著流浪拾破爛生活。
2011年下半年,程某遇到了一個男子,對方告訴他,自己打算帶他們去海南三亞工作,那里工資高、人舒服,不用天天帶著孩子拾破爛受罪。于是一家三口就跟著他踏上了南下的火車。到三亞后程無意間聽說這個人是要把他們帶去搞傳銷,于是趁其不備帶著老婆孩子逃脫了,逃脫時身份證、手機之類的貴重物品都被扣下了。
逃脫之后,程某帶著老婆孩子繼續(xù)在三亞拾破爛,一拾就是四五年,直到趕上三亞環(huán)境大整治,他們的破爛堆,也就是他們住的地方影響市容,被集中清理。
沒了住的地方,只好回鄉(xiāng),他們在一位好心老板娘的幫助下,總算回了南京。
被救助后懶性難收
2015年的8月7號,程某帶著老婆孩子回到大廠的家,誰知道,到了家門口才知道老父親已經去世,而房子也早已易主——不知被誰給賣了,現在住著陌生人,程某一家三口依舊面臨著無家可歸、無飯可吃的窘境。兩個大人還好,但孩子就更加可憐了。
之后了解到,程父去世后,相關部門聯系不到程某為其父親處理后事。只能通知了程某父親的堂弟,為其父親辦理了后事,處理了房產。程某只好帶著妻兒住到了附近的破舊小旅館。當地社區(qū)得知程某回來后,給了400元零用,并為他申請辦理低保手續(xù)。
眾多好心人得知程某的遭遇之后,紛紛給予了關心和幫助,一家人的生活,總算湊合下來了。之后,記者也為程某找了工作,最終程某自行選擇,選擇了擦鞋的生意維持一家生計。去年8月份的采訪結束前,這一家人已經過上了短暫的衣食無憂的日子,程某也很感激。
但是,離開這一家人之前,記者隱約覺得,程某的生活可能未必能從此安靜下來——他太懶了,長期的流浪,讓他養(yǎng)成了懶惰的習慣、不能吃苦的個性。小小的擦鞋生意,太陽大了等會,太熱了等會,大白天的很長時間里,都是帶著一家人在廣場上玩耍,和其他競爭同行吃苦耐勞的形象,截然相反。
最重要的是,他沒有忘了索取,甚至向完全不熟悉的人開口直接要錢,這讓記者很是詫異,而他完全不覺得有什么不妥。
這樣的情況,能持續(xù)多久?
幾個月后再回街頭
2016年3月14日的上午,記者接到大廠市民反映,說十村長沖街旁邊有一家人露宿街頭,大人帶著孩子睡在路邊(可能生病了),怪可憐的。
記者趕到現場,看到蠻冷的天里,一家人在一個店面的瓷磚地上鋪了一些被褥,躺在上面睡覺,身邊全是各種亂七八糟的生活用品,一只狗爬上被褥,在這一堆亂物中間尋找吃的。記者低頭一瞧:還是程某一家人!見到記者,程的妻子埋頭整理東西,孩子則呆呆地望著記者,似乎想起了以前。
記者了解到,2015年11月24日,程某從其姐姐的手里拿到了6萬元其父親的存折余款,加上低保的錢和各種救助的錢。這些錢,應該完全可以堅持一段正常的生活,但是轉眼這才三四個月,為何他們一家再次流浪街頭呢?
記者到的時候,躺在被褥里面的只有程某的老婆和孩子,他自己則在麥當勞門口繼續(xù)擦皮鞋。據程某介紹,他自己也不知道錢到哪里去了,總之就是吃吃喝喝花花,有印象的就是買個電視、微波爐、床,前段時間自己把僅有的8000元現金拿出來給老婆看著,可是轉眼沒有了。老婆說被人偷去了,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此外,他還說,借給了別人5000元現金,要不回來了。
對于這樣的人,到底該不該幫他?不少市民紛紛搖頭。然而,當轉身看到裹著被子站在街頭的程某兒子時,記者又再一次被刺痛了——這一家人到底該怎么救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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