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冰梅指出,除了生活垃圾分類,實驗室、醫院的體液及排泄污染物的處理,也應該嚴格按照相應法規進行。視覺中國 資料
肉眼可見的污染,如變色的河流、漂浮在空中的工業廢氣等,已得到了社會的高度關注,但肉眼看不見的生物性污染,同樣應該引起人們的高度重視。
近日,在南京市政協舉行的“堅持綠色發展”專題議政會上,南京市政協委員、南京中醫藥大學針藥結合省部共建教育部重點實驗室副主任朱冰梅提出,政府應該加強對生物污染的管理,除了生活垃圾,像高校實驗室和醫院產生的廢棄物、污染物必須統一收集,并且嚴格考核收集、處理上述污染廢棄物的物業人員。
澎湃新聞記者注意到,近幾年的地方“兩會”上,南京市長所做的政府工作報告中,曾多次就改善南京的空氣污染、環境污染等問題用不小的篇幅加以強調。
“事實上,生物污染對環境造成的風險,更應該得到政府和社會的關注。像生活用水中肉眼看不到的寄生蟲、實驗室排出的有毒物質都有可能成為生物污染的來源。”朱冰梅在議政會上指出,由生物有機體對人類或環境造成的不良影響,如SARS病毒、禽流感病毒造成的污染是致命的、易擴散呈爆發性的。她說,人畜糞便、生活垃圾、工廠廢水、動物飼養場、實驗室、醫院的排污……都可能是生物污染的來源,“治理起來比較難,這種污染預測難,潛伏期長,隱蔽性強,破壞性大,甚至危害到子子孫孫”。
據朱冰梅介紹,生物污染(biological pollution )由可導致人體疾病的各種生物,特別是寄生蟲、細菌和病毒等引起的環境(大氣、水、土壤)和食品的污染。未經處理的生活污水、醫院污水、實驗室、工廠廢水、垃圾和人畜糞便,排入水體或土壤,可使水、土環境中蟲卵、細菌數等病原菌數量增加,威脅人體健康。污濁的空氣中病菌、病毒大增,食物受霉菌或蟲卵感染都會影響人體健康。海灣赤潮及湖泊中的富營養化,某些藻類等生物過量繁殖,也是水體生物污染的一種現象。
“生物污染與化學污染、物理污染的不同之處在于:生物是活的、有生命的,外來生物能夠逐步適應新環境,不斷增殖并占據優勢,從而危及本地物種的安全。”朱冰梅說。
“這里舉一些我們可以注意到的周圍的污染源和可糾正性。”在美國生活過10年的朱冰梅說,很多年前,她就曾呼吁將生活垃圾分類,把可回收垃圾和不可回收垃圾分開。一開始,有些小區也貫徹了,收集垃圾時,物業分給住戶不同顏色的塑料袋“分類”,每個單元門口也放置了標有“可回收物”和“不可回收物”的垃圾桶。但過一段時間后,垃圾桶就變成了一個,垃圾都是混裝的,垃圾分類進行不下去。在日本,家庭生活中產生的“廚余垃圾”,處理起來就非常干爽,廚余垃圾都用干燥機、粉碎機處理過,扔出去就是干粉。每周在固定的時間居民可以丟掉不可回收的生活垃圾,可回收垃圾則在另外指定的時間才能扔到外面。但在國內卻往往沒有辦法持之以恒,北京、上海、廣州、杭州等地近幾年陸續啟動了垃圾分類工作,但仍然各種垃圾混雜、用免費發放的可降解垃圾袋也被用來裝其他垃圾。北京、杭州等城市,垃圾分類試點已經推行了十多年,卻未見明顯實效,垃圾或隨意堆放仍然大量存在,并對生活區域形成圍困態勢。
朱冰梅指出,除了生活垃圾分類,實驗室、醫院的體液及排泄污染物的處理,也應該嚴格按照相應法規進行。“這一點是存在較大問題的,比如有些大學的實驗垃圾后期處理還有混合現象;有些致癌性的試劑還沒有限制使用。”她建議,高校實驗室內的污染物、醫院產生的廢棄物等,都應該有專業的人士統一收集,而不應該是普通的物業人員。但目前就南京而言,還沒有嚴格做到這一點。
“有些高校,老師和學生都會將實驗室內的實驗垃圾進行分類,并且拿出實驗室。但實驗樓內的物業管理人員拿到這些污染物后依然會放在一起,因此,我認為像高校實驗室和醫院產生的廢棄物、實驗室污染物必須統一收集,進駐實驗樓內的物業人員應該經過一定的培訓和考核,不然所謂垃圾分類都會成為一句空話。”朱冰梅表示,就拿實驗廢水來說,無論是直接排放還是稀釋后排放的實驗廢水,它帶來的危害具有“隱蔽性”。從實驗室排出的污染物對水資源的傷害最大,“這些垃圾、污染物就如同我們自己投放的炸彈,潛伏在水和土壤中的污染物隨時可能繁殖,造成嚴重的后果,甚至貽害萬年”。
除此之外,朱冰梅還告訴澎湃新聞記者,要對每個市民都要進行公民教育,比如,戴口罩不僅是為了保護自己,也是保護他人。她不提倡帶病堅持工作,因為也會傳染他人。一些公共設施,比如健身房等應該強行配備消毒紙巾,穿戴干凈服裝進入健身房,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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