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在金華解放東路人行天橋上，遠遠望去，有個人似乎懸空飄在地面上，很多路人大為吃驚，走近仔細一看，小伙子的腳趾頭、兩個膝蓋和額頭下各頂著一只小可樂瓶，整個人全靠身下這4只瓶子做支撐。
“這是在做行為藝術，還是討生活的乞丐？”路過的人都看不懂小伙子的舉動，還有人把他發到了網上，引起了很多人的好奇。昨天，我們找到了這個小伙，和他聊了聊他的乞討人生。
小時候雙手被高壓擊傷
有自尊的他起初不愿跪
小伙子姓黃，來自江蘇宿遷，29歲的他為了討生活在外漂泊多年。
說起來，小黃也算命途多舛。還沒懂事時，父親就已離世；年幼時，自己雙手也被高壓電擊傷，左手被截肢，右手失去了大部分功能，如今連伸直都困難，更別提正常使用了。
在小黃的記憶中，他的童年是在同學們的嘲笑中度過的。念完小學后，他再也不愿意呆在學校，就到外面闖蕩。
離開母親、繼父和自己的兩個兄弟，小黃靠撿廢品為生，后來更加落魄，就在上海街頭沿街乞討。
“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我也有自尊，剛開始我就是不跪。”小黃也曾有傲氣，可生活無奈，為了要到更多的錢，他也跪到了地上。
上海的生活一晃四年，雖然小黃放下自尊跪地乞討，吃飯不成問題了，但如果想過上體面的生活，這顯然是不行的。
苦練半年掌握絕活
這份“工作”仍讓他抬不起頭
小黃原打算能給家里存點錢，改善一下家里的生活，但四年下來，有時候自己生活還需要家里接濟，這讓他有些心灰意冷。
“怎樣才能賺到錢？”有一次，小黃在電視上看到少林功夫站梅花樁，腦中萌生一個想法。跪地上誰都會，不如來點創新，學學少林功夫。從那以后，小黃再也不說自己“跪地要錢”，而是“練功”。
不過，這跪功想著簡單，做起來并不容易。剛開始，小黃學著少林功夫，找來磚頭立著，自己跪在上面，沒過多久，不但功夫沒練成，兩只腳弄骨折了，一躺就是三個月。
回憶起那段往事，小黃內心一陣酸楚。沒錢去醫院看，他只能一個人躺在涵洞里硬抗，頭一個月自己沒法動彈，就讓一起討生活的朋友帶回點吃的，到后面身子能挪動了，支了根小木頭，繼續上街乞討。
經歷過艱難，小黃總以為希望會來。
半年后，小黃練就了跪在飲料瓶上的絕活，一跪就是一兩個小時，收入自然也多了，可打擊還是來了。
先是家人的不理解。他每每回家，家里有親戚來，家人總是讓他回避。這讓他自尊心沒法接受。更讓他氣餒的是，他感情不順。
小黃的絕活，其實讓他收獲過一段感情。對方是一位來自安徽的姑娘，在公園里和小黃偶遇，對他產生了好感。姑娘在餐廳里打工，那時候，小黃賺的錢，每天都如數交給女方保管。兩個人原本想存點錢，到女方家里去提親。
半年后，小黃到了女友老家，無奈家長聽說他是在街頭討生活的，說什么都不愿意讓女兒跟他過日子。
為存錢不住旅館
只想找份工作過正常生活
這樣的乞討生活，在親戚朋友眼中，是不能被接受的。接連兩次打擊，讓小黃徹底醒悟。
“我現在沒有別的想法，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賺錢。”說完這話，小黃猛吸了一口煙。乞討的錢來之不易，但他還是學會了吸煙，“總不能一輩子乞討下去吧？”
小黃說，他已經想明白了，沒有經濟基礎，尤其是沒有正經的工作，說什么都沒用，談感情也是奢望。
“現在雖然每天有一兩百元的收入，住得起小旅館，但我從來不去。”小黃說，哪里能遮風擋雨，就在哪里將就一晚，“省點錢，早點過上正常生活。”
除了存錢之外，小黃還有一個愿望，就是能找到一份穩定的工作。“如果能到江蘇老家工作就更好了，人生才能重新開始。”
通訊員 時補法 本報記者 陶玉其 文/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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