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近十個月的“斗爭”后,因認為教材“污名”同性戀起訴教育部的中山大學女生秋白于2016年1月15日告訴澎湃新聞,她已于去年12月25日撤回訴訟,因為“起訴的基本訴求已達到”。不過她同時表示,并不排除針對回復不滿意再次起訴教育部的可能。
已獲得申請公開告知書和投訴渠道
秋白告訴澎湃新聞,之所以起訴教育部,是因為她去年5月向教育部申請公開對“恐同”教材的監管信息,而后者未能在法定期限內給予答復。
8月14日,秋白向北京二中院遞交起訴狀,立即獲得了立案,她坦言自己也很驚訝,“抱著不立案的心情去的,拿到代表立案的受理通知書時,我還問王律師,受理是什么意思?”
如今,教育部已于去年9月給秋白寄了一份關于延遲公開的答復信,在去年11月24日的庭前談話中,教育部相關人員也給予了反映問題的途徑——教育部監督舉報受理中心的電話,“基本訴求已經達到,勝訴沒有大的意義。”
5月向教育部申請公開“恐同”教材監管信息,8月14日提起訴訟,回頭再看與教育部打交道的近10個月,秋白自言經歷了諸多第一次:第一次被校方約談,第一次遇到“恐同”教師的當面指責、第一次在性取向上直面家人,第一次被帶去醫院就診。
她的第一個感受是很累,“起訴教育部,北京與廣州兩邊跑得很辛苦,還要花很多精力與人打交道,學校作業也很多?!?/p>
常有不好的聲音傳入她耳中。對于網上的負面消息,朋友通常會告誡她不要看,擔心她會受傷,但她似乎有了免疫力,“只是一些沒用的聲音,我挺樂觀,比較堅強,那些人只是‘鍵盤俠"。
讓她激動的是,很多在人撐著她。支持她的網友找到了她的公眾微信號甚至手機號,給她發去上百條留言。
庭前談話時媽媽給朋友發去短信:感謝你們一直陪著她
在秋白的起訴路上,她的同性戀身份于去年9月意外被父母知曉。之后父母一度堅持同性戀是不正常的,帶她去廣州治病,讓她一度覺得“身陷囹圄而不得解”。
而如今,媽媽會偷偷看關于秋白的新聞、評論,態度沒有那么強烈,有一回她告訴秋白,“雖然你們做的事情有意義,但社會還不接受,你們還是低調點?!?在去年11月底與教育部庭前談話前,秋白的朋友突然接到了其母親發來的短信:感謝你們一直陪著她。這樣的轉變讓秋白感到有些突然,有些感動,她決定一定要讓父母完全接納她的身份,如此心里的檻才能過去。
作為一名中山大學的大二女生,秋白并不打算放棄學業,在熱衷公益的同時,她高效利用時間,“這次考試挺好的,原本能更好,但公益事情太多,只能努力在公益與學業中找到平衡。”
2016年,秋白自言已經孕育著更多行動的可能:例如跟進教育部的舉報糾錯機制、游說學者發聲支持、與教材的編者及出版面進行面談。
秋白告訴澎湃新聞,自己想繼續推動社會改變,她甚至想過畢業后做一名調查記者,“我對性少數領域了解得很深,這條路會繼續走下去,堅持久了,才會有改變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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