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料圖:9月18日,韓國日軍“慰安婦”幸存者姜日出(87歲)(左)和來自中國海南的日軍“慰安婦”幸存者卓天妹(90歲)(右)來到上海師范大學,兩名受害老人分別演講控訴日軍對韓國和中國婦女實施性侵害、推行性奴隸制度的罪行。中新社發 張亨偉 攝
中新網太原12月25日電 (宋立超)“山西多位慰安婦受害者對日索賠訴訟失敗。在世界各地幸存者因年齡疾病等原因加速離世的情況下,二戰期間各個慰安婦問題受害國應該聯合起來,探索國際合作的可能性。”25日,剛剛從韓國釜山回國的山西鄉村教師、慰安婦問題調查者張雙兵的聲音些許疲憊。
山西省陽泉市、長治市等地分布有大批二戰時期慰安婦受害者,其中陽泉市盂縣為“重災區”,當地曾有多名幸存者健在。30余年前,盂縣鄉村教師張雙兵于一次偶然機會接觸到當年的幸存老人,此后長期關注此類群體。從1982年起,張雙兵和志愿者團隊先后走訪山西多個地市,調查、記錄、走訪127位受害人,并于2011年整理、出版了中國第一部慰安婦口述史——《炮樓里的女人》,其中記述了60余位慰安婦的慘痛經歷。
從上世紀90年代起,張雙兵先后多次帶著馮轉香、萬愛花等多位慰安婦代表赴日訴訟,但均以敗訴告終。其中萬愛花是中國大陸地區第一位參加日本東京首次國際聽證的受害者女性代表。
第一次見到張雙兵是在山西首部慰安婦題材電影的發布儀式上,他在這部名為《大寒》的電影中本色出演,希望借此呼吁社會對這類群體的關注;11月20日,山西最后一名赴日訴訟慰安婦、89歲高齡的張先兔在家鄉入葬。此間,60多歲的張雙兵為葬禮忙碌數日,并在張先兔的追悼會上大放悲聲。
12月22日,張雙兵接受韓國民間團體邀請,赴韓國釜山市參加慰安婦問題聽證會。期間,一家講述慰安婦、二戰勞工悲慘遭遇的歷史博物館在當地正式開館,中、日、韓三國民間團體匯聚一堂,就慰安婦問題資料收集、國際合作等問題展開討論。
此前,“山西慰安婦民間調查者張雙兵多年自費奔走、無錢赴韓替受難者申訴”的事情曾受到媒體關注。對于一年只有三萬多元人民幣退休金的農村老人來說,多年奔波耗費家財無數,數次赴韓的花費更是讓他捉襟見肘。
走遍鄉村僻壤只用摩托車代步、入冬月余才敢燒煤取暖,想方設法壓縮生活開支,張雙兵坦言自己將錢全部用在慰安婦調查工作上并沒有得到家人的理解。如今30多年過去,屢勸未改后家人只能聽之任之。
“總要有人去做這些事情。歷史不能被埋沒,公道也需要被找回。”在提及自己的選擇時,張雙兵并未感到后悔,只是在談到“接替者”時有些沉默。“已經60多歲了,希望等我走不動時能有人接替我,但目前還沒有。”
關于自費赴韓,張雙兵表示以后仍會繼續下去。“多次對日訴訟失敗表明,一方單打獨斗是不行的。各受害國聯合起來才能有更大影響。”張雙兵坦言,讓他感到欣慰的是,很多日本民間團體也在關注慰安婦問題,并給予了一定幫助。
“很多慰安婦幸存者至死也要囑托后代繼續訴訟,她們沒有放棄,我們更不能放棄。”電話那頭,張雙兵的聲音有著一絲決絕。但面對目前“心有余而力不足”的狀況,他還是希望能有更多的中國民間志愿者加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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