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布魯克林》完全比照著奧斯卡的口味講述了一個美國夢的故事,同時,為其登頂奧斯卡加碼的一點還在于,主角是一個年輕女性。
《布魯克林》海報
騰訊娛樂專稿(文/閔思嘉編輯/任義)
《布魯克林》的故事在愛爾蘭女孩艾莉絲在故鄉(xiāng)和紐約之間的搖擺中展開
愛爾蘭人在紐約選擇故鄉(xiāng)還是自由
與《卡羅爾》中凱特布蘭切特這樣的女同角色比起來,《布魯克林》反而更有奧斯卡相,女主角艾莉絲簡直就是一個為奧斯卡量身打造的女性形象,畢竟,奧斯卡的價值觀還是和好萊塢一樣的保守。《布魯克林》完全比照著奧斯卡的口味講述了一個美國夢的故事,同時,為其登頂奧斯卡加碼的一點還在于,主角是一個年輕女性。
所以即便《布魯克林》早些時候在圣丹斯電影節(jié)首映時并沒有那么大的反響,現(xiàn)在卻獲得奧斯卡最佳影片、最佳女主角、最佳改編劇本三項提名也變得合情合理了。
主人公艾莉絲無疑是1950年代美國新移民的代表,故鄉(xiāng)生活的不如意促使她漂洋過海來到紐約的布魯克林尋找新生活。影片的敘事分成兩段式,前半段講述艾莉絲在紐約開始新生活的局促與思鄉(xiāng),后半段則著墨于艾莉絲因為家庭變故而不得為之的歸鄉(xiāng)與尷尬。諷刺的是,曾經(jīng)拒絕過艾莉絲的故鄉(xiāng),卻在此時呈現(xiàn)出一種諂媚的態(tài)度,以高富帥的愛情和優(yōu)渥的工作來誘拐她的回歸。
至此,艾莉絲的選擇開始變?yōu)橐粋€國家和另一種國家,一種階級和另一種階級,一種身份和另一種身份的選擇。而美國,正是賦予了艾莉絲選擇資本與權(quán)力的那片土地,對故土的鄉(xiāng)愁病癥也在此刻變成了“反認他鄉(xiāng)做故鄉(xiāng)”的自由精神。
影片中,艾莉絲兩次登上去往美國的渡輪。第一次登船,故鄉(xiāng)位于身后正在遠離的出發(fā)點;而第二次登船時,故鄉(xiāng)則變成了前方正在靠近的目的地。伴隨著故鄉(xiāng)意義轉(zhuǎn)化的同時還有個人狀態(tài),第一次離開時,導(dǎo)演用緩慢橫移的鏡頭渲染了艾莉絲別離的不舍,但和艾莉絲同住一個船艙的美艷女子卻坦言,“再也不回來了,簡直就是地獄,從美國回家就是個錯誤”,對艾莉絲未來的暗示再明顯不過。果然,在第二次登船時候,艾莉絲便變成了那個美艷女子,以教導(dǎo)者的身份,傳授給新女孩那些自己被教過的東西。
艾莉絲在故鄉(xiāng)遭遇“高帥富”
《海上鋼琴師》的另一面看似自由的保守派
如果說鄉(xiāng)愁的轉(zhuǎn)移是美國精神的魅力所在,那么《布魯克林》在某種程度上就成為了《海上鋼琴師》的另一面的對照。在《海上鋼琴師》里,那艘頭也不回奔赴新大陸的船也是開往美國的,船上的的各色人等在船舶靠近港口時曾對著自由女神像大叫“美國!美國!”,鋼琴師1900則成為那個帶著對歐陸文明的眷念而不愿意下船的歐洲遺少,即便知道前路美好,也依舊不肯下船。
放到《布魯克林》里面,艾莉絲則成為了主動下船的1900,她懷揣著對美國的希望和對自我的希望奔赴新生活,在美國的環(huán)境下重新定義自己,成為一個脫離原有的愛爾蘭式傳統(tǒng)家庭的新女性,與意大利第二代移民組建起新家庭,也因為這個新家庭的組建,而得以成為完整、獨立定義的個人。而這正是由新移民組成的美國新一代中產(chǎn)階級家庭的代表,亦是美國精神的代表。
不過,雖然塑造了一個追求自由的“新”女性,甚至是強勢女性,但《布魯克林》依然是非常保守與傳統(tǒng)的。當然,這和沿襲美國主流社會的家庭觀念有關(guān)。片中,艾莉絲多次在家信中提及,“是男友托尼讓她覺得在美國有了新生活,在遇到托尼以前自己是沒有新生活的”。同屋住的好友在離婚之后也一直致力于尋找新伴侶,篤定地要再次走入婚姻生活。影片最后,艾莉絲決定從愛爾蘭返回紐約,也是因為愛情而非事業(yè)的驅(qū)使。
說到底,艾莉絲依然是一個奧斯卡一直會青睞的,在一定程度上追求自由與個人事業(yè),但最終依然會回歸以愛情為前提的家庭的傳統(tǒng)女性。
艾莉絲的飾演者西爾莎羅南的個人經(jīng)歷與影片有非常多的相似之處,1994年出生于紐約的她也是愛爾蘭移民,也曾在童年時期隨父母搬回過愛爾蘭居住。
所以,愛爾蘭和紐約,不僅是艾莉絲的雙面?zhèn)€人定義,也是西爾莎羅南的雙面?zhèn)€人定義。或許這在某種程度上,這也使得她的表演更為動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