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羅斯的成功要訣是積極地管理風險,這也是投資大師所使用的四種風險規避策略之一。這四種策略是:
【資料圖】
不投資。
降低風險(沃倫·巴菲特的主要方法)。
積極的風險管理(喬治·索羅斯駕輕就熟的一種策略)。
精算的風險管理。
風險是可管理的
索羅斯是以完全不同的方式實現投資確定性的。像巴菲特和其他所有成功投資者一樣,索羅斯也會衡量他的投資,但他采用的是完全不同的投資標準。
索羅斯的成功要訣是積極地管理風險,這也是投資大師所使用的四種風險規避策略之一。這四種策略是:
1. 不投資。
2. 降低風險(沃倫·巴菲特的主要方法)。
3. 積極的風險管理(喬治·索羅斯駕輕就熟的一種策略)。
4. 精算的風險管理。
大多數投資顧問都會大力推薦另一種風險規避策略:分散化。但對投資大師來說,分散化是荒謬可笑的。
沒有一個成功投資者會將自己限制在僅僅一種策略上。有些人,比如索羅斯,會使用全部這四種策略。
1. 不投資
這一直是可選策略之一:把你所有的錢都投到國庫券上(沒有風險的投資),然后忘了它。
看起來有些讓人吃驚的是,每一個成功投資者都會使用這種策略:如果他們找不到符合他們標準的投資機會,他們就干脆不投資。許多職業基金經理連這種簡單的法則都違背了。例如,在熊市中,他們會將他們的投資目標轉向公用事業或債券這樣的「安全」股,理由是它們的跌幅小于一般股票。畢竟,你可以出現在《華爾街一周》(Wall Street Week)節目中,告訴翹首企盼的觀眾,你在目前這種情況下也不知道該怎么做。
2. 降低風險
這是沃倫·巴菲特整個投資策略的核心。
像所有投資大師一樣,巴菲特只會投資于他了解的領域,也就是他具備有意識和無意識能力的領域。
但這并不是他的唯一法則:他的風險規避方法與他的投資標準緊密結合。他只會投資于他認為價格遠低于實際價值的企業。他把這稱做他的「安全余地」。
在這一原則下,幾乎所有的工作都是在投資之前完成的。(就像巴菲特所說:「你在買的時候就盈利了。」)這種選擇程序的結果就是巴菲特所說的「高概率事件」:回報確定性接近(盡管談不上超過)國庫券的投資。
3. 積極的風險管理
這主要是交易商的策略—也是索羅斯的成功關鍵。
管理風險與降低風險大不相同。如果你已經將風險降得足夠低,你可以回家睡大覺或休一個長假。
積極地管理風險則需要時刻保持對市場的密切關注(有時候需要分分秒秒地關注),而且要在有必要改變策略的時候(比如發現了一個錯誤,或目前的策略已經執行完畢),冷靜而又迅速地行動。
索羅斯在納粹占領布達佩斯的時候就「練就」了應對風險的本領,當時,他天天都要面對的風險是死亡。
作為一位生存大師,他的父親教給他三條直到今天還在指引他的生存法則:
1. 冒險不算什么。
2. 在冒險的時候,不要拿全部家當下注。
3. 做好及時撤退的準備。
及時撤退
1987年,索羅斯估計日本股市即將崩潰,于是用量子基金在東京做空股票,在紐約買入標準普爾期指合約,準備大賺一筆。
但在1987年10月19日的「黑色星期一」,他的美夢化成了泡影。道指創紀錄地下跌了,這至今仍是歷史最大單日跌幅。同時,日本政府支撐住了東京市場。索羅斯遭遇了兩線潰敗。
「他做的是杠桿交易,基金的生存都受到了威脅。」兩年后接管了量子基金的斯坦利·德魯肯米勒(Stanley Druckenmiller)回憶說。
索羅斯沒有猶豫。遵循自己的第三條風險管理法則,他開始全線撤退。他報價230點出售他的5 000份期指合約,但沒有買家。在220點、215點、205點和200點,同樣無人問津。最后,他在195~210點之間拋出。具有諷刺意味的是,賣壓隨著他的離場而消失了,該日期指報收點。
索羅斯把他全年的利潤都賠光了。但他并沒有為此煩惱。他已經承認了他的錯誤,承認自己沒有看清形勢,而且,就像在犯了任何錯誤時一樣(不管是小錯誤還是像這次這樣威脅到生存的錯誤),他堅持了他的風險控制原則。這次的唯一不同之處在于頭寸的規模和市場的低流動性。
首先是生存。其他所有事情都不重要。他沒有驚呆,沒有遲疑,沒有停下來分析、反思或考慮是否該保留頭寸以期形勢扭轉。他毫不猶豫地撤出了。
索羅斯的投資方法是先對市場做出一個假設,然后「聆聽」市場,考慮他的假設是正確的還是錯誤的。在1987年10月,市場告訴他他犯了一個錯誤,一個致命的錯誤。當市場推翻了他的假設時,他不再有任何理由保留他的頭寸。由于他正在賠錢,他的唯一選擇就是迅速撤退。
1987年的股崩使華爾街被死亡陰云籠罩了數月之久。「事后,我認識的每一個在股崩中遭了殃的經理人都變得幾乎麻木了,」德魯肯米勒說,「他們都變得無所適從,我指的都是業內的傳奇人物。」
就像杰出的對沖基金經理邁克爾·斯坦哈特(MichaelSteinhardt)所說:「那個秋天實在讓我沮喪,我甚至不想再繼續干下去。想到我在該年早些時候曾提出過預警(建議保持謹慎),那些損失更讓我痛苦。也許我失去了判斷力,也許我不如以前了。我的信心動搖了。我感到很孤獨。」
但索羅斯不是這樣。他是損失最大的人之一,但他沒有受到影響。
兩周后,他重返市場,猛烈做空美元。由于他知道如何處理風險,堅持著自己的法則,他很快就把災難拋到了腦后,讓它成為歷史。而總體算來,量子基金該年度的投資回報率仍然達到了。
擺脫情緒的控制
投資大師們的精神狀態有個與眾不同之處:他們可以徹底擺脫情緒的控制。不管市場中發生了什么,他們的情緒都不會受到影響。當然,他們或許會快樂或悲傷,惱怒或激動,但他們有能力迅速將這些情緒拋在一邊,讓大腦清醒起來。
如果你被個人情緒左右了,那么你在風險面前是極為脆弱的。被情緒征服的投資者(即便從道理上講,他完全知道事情出錯時應該去做些什么)常常畏首畏腳,無休止地苦思應該怎么做,為了緩解壓力,他們往往以撤退(通常以賠本價)收場。
巴菲特憑借他的投資方法實現了必要的情緒分離。他關注的是企業質量。他唯一擔心的是他的那些投資是否一直符合他的標準。如果是,他會高興,不管市場如何評價它們。如果他持有的一只股票不再符合他的標準,他會把它賣掉,不管市價如何。
沃倫·巴菲特根本不關心市場動向,難怪他經常說就算股市關閉十年他也不在乎。
「我也會犯錯」
就像巴菲特一樣,索羅斯的投資方法有助于讓他的情緒與市場分離。但除了他和巴菲特都擁有的一種自信外,他的最終防護法寶還有「四處游走,對任何有耐心聽完的人說他也會犯錯」。
他會對某一特定市場如何以及為什么變化做出一個假設,然后以這個假設為基礎進行投資。「假設」這個詞本身就暗示了一種高度試驗性的立場,持這種立場的人不大可能「與他的頭寸結婚」。
然而,就像他曾公開預測「1987年股崩」將從日本而不是美國開始一樣,他有時候也會對「市場先生」的下一步行動持確定態度。如果現實并不像他想象的那樣,他也會大吃一驚。
索羅斯確信他也難免犯錯,這種信念壓倒了其他所有信念,是他的投資哲學的基礎。因此,當市場證明他是錯的,他會立刻意識到錯了。與許多投資者不同的是,他從不以「市場錯了」為由保留頭寸。他會及時撤出。
因此,他能夠無所牽掛地徹底擺脫麻煩處境,在其他人看來,他是一個沒有感情的禁欲主義者。
4. 精算風險管理
實際上,第四種風險管理方法就是像保險公司一樣運作。
一家保險公司在簽下一張人壽保單的時候根本不知道它是否要賠付投保人。也許第二天就要賠,也許100年以后才會賠。這對它來說是無所謂的。
一家保險公司不會去預測你什么時候死,你鄰居的房子什么時候被燒成平地或洗劫一空,或其他任何他已經保了險的特殊事件。
保險公司的風險控制方法是簽下大量保單,因為這樣一來,它就可以以相當高的準確程度預測它的年均賠付金額。
在考慮一般情況而非特殊事件的前提下,保險公司可以根據事件的平均預期值來設定保費水平。因此,你的人壽險保費是根據同一性別的人的平均期望壽命和你申請保險時的醫療條件算出來的。保險公司不會去判斷你的期望壽命。
計算保費和風險水平的人被稱做精算師,這就是我把這種風險控制策略稱為「精算風險管理」的原因。
這種方法以一種叫做「風險期望值」的平均值為基礎。
盡管投資大師們可能會使用人們普遍接受的相同術語,但他們真正關心的是平均利潤期望值。
例如,如果你拿1美元賭一枚硬幣拋落后正面朝上,那么你的輸贏幾率都是50%。你的平均利潤期望值是0。如果你將硬幣拋上1 000次,每次都下注1美元,那么你在賭博結束時的資金應該和開始時差不多(如果不尋常的一連串背面朝上沒讓你中途破產的話)。
50%的幾率根本沒意思,特別是在你交納了交易費之后。
但如果你的輸贏幾率各是55%和45%,情況就不一樣了。你在連續事件中的總盈利會超過你的總損失,因為你的平均利潤期望值已經上升到了—你投入的每1美元都有望變為美元。
賭博、投資和風險
賭博:名詞——有風險的舉動;任何含有風險的事件或事物。及物動詞——冒巨大的風險,希望獲得巨大的利益。不及物動詞—投注或把寶押在有特定發生幾率的某件事上。
人們經常將投資和賭博等同起來,理由也很充分:本質上說,精算就是「玩幾率」。
另一個理由(但是個壞理由)是,有太多的投資者是帶著賭博心態進入市場的—「希望獲得巨大的利益」。在初次進入商品市場的交易者中,這種心態更是常見。
為了說明兩者的相似性,讓我們考慮一下一個賭徒和一個職業賭博者之間的區別。
賭徒為錢而玩運氣游戲—希望獲得巨大的利益。由于他很少能贏錢,他的主要回報只是玩游戲的刺激。這樣的賭徒養活了拉斯韋加斯、蒙特卡羅、澳門和世界各地的賭博業彩票機構。
賭徒將自己置于「運氣之神」的擺布下,不管這些「運氣之神」有多么仁慈,他們的塵世代表們卻是靠「永不跟笨蛋客氣」的座右銘生活的。結果,用巴菲特的話說:
當人們參與那些看起來吃虧不大的資金交易時,財富轉移就發生了,拉斯韋加斯就是靠這種財富轉移發家的。
相比之下,一名職業賭博者知道他所玩的那個游戲的勝負幾率,只會在自己贏面大時下注。與那些周末賭徒不一樣,他并不依靠骰子的滾動。他已經計算了游戲的輸贏幾率,因此從長期看,他的收益必然大于損失。
他是帶著保險公司簽保單的心態參與游戲的。他重視的是平均利潤期望值。
他有自己的系統—就像投資大師一樣。而這個系統的一部分就足以讓他立于不敗之地,那就是選擇那些從統計學上看可以在長期內盈利的游戲。
你無法改變撲克牌、二十一點或輪盤賭游戲的輸贏幾率,但你可以計算幾率,算出你是否有可能在對你有利的平均利潤期望值(幾率)下玩游戲。
如果沒可能,那就不要玩。傻瓜!
職業賭博者的訣竅不僅僅是計算幾率:他們會尋找勝負天平必然傾向于他們的賭博機會。
我有個朋友是戒酒無名會的會員。有一次,他坐了60分鐘的渡船離家辦事,在晚間返航時,他發現一群酒鬼坐在船尾的一張桌子旁,還喝著從酒吧里買的啤酒尋歡作樂。
于是他拉過一張椅子,從包里拿出一副牌說:「有人想玩兩圈嗎?」
職業賭博者很少會買彩票。
職業賭博者不會真的去賭博。他們不會「懷著獲得巨大利益的希望冒大險」。他們會不斷重復小額投入,從數學上看,他們的投入必將有所回報。投資不是賭博。但職業賭博者在撲克桌上的行動與投資大師在投資市場中的行動有異曲同工之妙:他們都懂風險數學,只會在輸贏幾率對他們有利的情況下把錢擺到桌面上。
精算投資
在沃倫·巴菲特剛開始投資時,他的方法與現在大不相同。他采納了他的導師本杰明·格雷厄姆(Benjamin Graham)的方法,而格雷厄姆的系統是以精算為基礎的。
格雷厄姆的目標是購買被低估的中等企業普通股,「如果它們的價格是真實價值的2/3或更低」。
他只靠分析公開信息評估企業價值,他的主要信息來源是企業的財務報表。
一個企業的賬面價值是衡量其內在價值的基本依據。格雷厄姆的理想投資對象是那種市場價格遠比資產變現額或清算價值要低的企業。
但一只股票價格偏低可能有多種原因。也許相關行業正在衰退,也許管理隊伍不勝任,也許某個競爭對手用一種更好的產品把這個企業的所有顧客都搶走了,等等。你在企業的年報中找不到這類信息。
光靠分析數據,格雷厄姆不會知道股票為什么便宜。所以他購買的某些股票因企業破產而變得一錢不值;某些股票難得偏離他的購買價;還有一些則恢復到或超過了它們的內在價值。格雷厄姆很少能預見到哪只股票會發生以上的哪種情況。
那么他怎么賺錢呢?事實上,他會購買數十只這類股票,因此上漲股的利潤遠遠超過了其他股票的損失。
這就是精算風險管理法。就像一家保險公司愿意為某個特定風險等級的所有成員保火險一樣,格雷厄姆也愿意購買某種特定類型的所有股票。
舉個例子,保險公司不知道誰的房子會著火,但它很清楚它賠償火災損失的幾率。同樣,格雷厄姆不知道他的哪一只股票會上漲,但他知道一般情況下他購買的股票中有百分之多少會上漲。
一家保險公司必須以恰當的價格出售保險才能賺錢。類似的,格雷厄姆必須以恰當的價格購買股票,如果他的買價太高,他會賠錢而不是賺錢。
精算法當然缺乏投資大師的那種浪漫色彩—這些神奇的人物只買那些肯定會上漲的股票。但使用它的成功投資者比使用其他任何方法的成功投資者都要多。它的成功依賴于選出某些特定類型的股票,將它們組合在一起,讓平均利潤期望值成為正數。
巴菲特是以這種方式起步的,一直到今天,他在做套利套匯交易時還會使用這種方法。它也對索羅斯的成功有所貢獻,而且是大多數商品交易系統的基礎。
投資者的平均利潤期望值相當于保險公司的精算表。找出一組在長期重復購買的情況下平均利潤期望值為正的特定投資對象,是數百個成功的投資和交易系統的設計基礎。
風險與回報
大多數投資者都相信,你承擔的風險越大,你的預期利潤就越高。
但投資大師不相信風險和回報是對等的。他只在平均利潤期望值為正的前提下投資,因此他的投資風險很小,或根本沒有風險。
編輯/isaa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