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美國聯邦儲備委員會(美聯儲)的貨幣政策決策機構——聯邦公開市場委員會(FOMC)28日結束了為期兩天的議息會議,忐忑不安的全球市場得到了是否加息的答案。其實,美聯儲當日無論做出什么決定,都改變不了其貨幣政策回歸正常化的戰略思路,也動搖不了全球貨幣政策分野而立的現實格局。
美聯儲選擇貨幣政策回歸正常化,是伯南克時代定下的戰略方向,退出量化寬松(QE)只是第一步,將基準利率水平推升至美聯儲過去一直標榜的中性水平——既不對經濟產生刺激作用,也不會阻礙經濟增長,才是美聯儲終極目標,也是現任主席耶倫的第一要務。至于加息時點的確定,加息步調的籌劃,以及加息終點的抉擇,都是基于貨幣政策回歸正常化這一既定戰略做出的戰術安排。
在貨幣政策正常化這個問題上,眼下的美聯儲更加透明,至少要比格林斯潘那時候好猜得多,從戰略到戰術,可以說都有據可循。其一,美聯儲的戰略決心是堅定的,因為超級寬松的貨幣政策被定義為非常時期的非常之舉,只可解燃眉之急卻并非長久之策,而美國經濟持續增長也為美聯儲的政策制定者們提供了討論加息的勇氣和信心。反過來說,加息正是美聯儲職責所在,在經濟走入增長軌道后,以確保充分就業和物價穩定為己任的美聯儲有理由推動貨幣政策回歸正常化。若放任過度寬松的貨幣政策造成美國國內通脹高企甚至將經濟逼入滯漲邊緣,才是屆時政策空間有限的美聯儲的最大失職。其二,美聯儲的戰術選擇是謹慎而靈活的。就謹慎而論,美聯儲一方面要從當前經濟數據入手準確判斷美國經濟的未來走勢,另一方面要對加息進程產生的外溢效應進行評估,既要把對其他經濟體產生何種影響納入考量,又要預測受到影響的經濟體會對美國經濟產生怎樣的沖擊。就靈活性來說,包括耶倫在內的美聯儲官員不止一次地表示,加息可能是漸進的,也有可能時斷時續,而加息的幅度也會根據經濟情況而定。
最近一年來,全球資本市場對美聯儲的戰略和戰術進行了全方位的解讀,其他主要央行和國際機構也心知肚明,在無法改變其戰略抉擇的前提下,只能更多地提醒美聯儲在戰術層面動作精準、不要傷及無辜。(下轉第三版)
作者:王龍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