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易《路標》 文|王銀超 編輯|周至美
“百度賣血友病吧”一事經過兩天的發酵,以百度公司宣布“病種類貼吧全面停止商業合作”為結束。輿論焦點的血友病吧原吧務組收復失地。
百度和血友病吧兩方之外,被網友認為“買下”血友病吧的陜西醫大血友病研究院也發表聲明表示與此無關,并稱已報案。陜西醫大血友病研究院院長劉陜西也表示自己已經80多歲,并不會上網。
血友病吧被賣;曾被揭露為騙子的劉陜西成討伐對象
1月10日,知乎網友“螞蟻菜”通過網絡發布了一段求助聲明,稱自己系百度貼吧血友病吧原第二大吧主,但百度卻單方面撤除了其吧主職務,空降ID“血友病專家”為新吧主,并撤換了吧務組成員,其多方反饋情況未果。
血友病為一組遺傳性凝血功能障礙的出血性疾病,其無法治愈,患者終身都需要靠輸血來維持生命。百度血友病貼吧擁有5000名左右的用戶,也是全國最知名的血友病知識地之一。“螞蟻菜”表示,幾位吧主一直盡力“把血友病吧建成一個沒有騙子打擾的凈土”。
原吧主“下臺”后,新吧主曾在血友病吧發表聲明表示落實了為患者提供咨詢的顧問團隊。新的顧問人員均為西安的一些醫院專家。
團隊名單中的陜西醫大血友病研究院院長劉陜西教授,早在2014年4月就曾在血友病吧內被網友舉報,網上亦有陜西媒體對其涉醫患糾紛的報道。
由于在血友病吧中被刪的帖子多和陜西醫大血友病研究院院長劉陜西有關,“螞蟻菜”在知乎上也表示在血友病吧中劉陜西的名聲狼藉,“許多吧友和病友都揭露過他”。同時,“官吧和新大吧自己都說自己是西安的”。
盡管當時并不能確認是否是劉陜西買了貼吧,但是劉陜西成為網友的“討伐對象”。
(知乎網友“螞蟻菜”公布的被刪帖子的網頁截屏。)
劉陜西喊冤,已80歲,不會上網;曾接醫療管理公司電話邀請任顧問
劉陜西擔任院長的陜西醫大血友病研究院在1月12日午間發布聲明喊冤,否認對此事知情,稱劉陜西“不會上網,更不懂什么叫貼吧”。
據陜西醫大血友病研究院官網介紹,其前身為陜西醫大血液腫瘤研究院,后經陜西省科技廳和西安市衛生局審批,從事相關研究。
網易《路標》致電“當事方”劉陜西,劉稱“我不會講普通話,不會上網,也不會發短信”。劉陜西回憶,前幾天有自稱是血友病網的人打電話給他,希望他擔任顧問,他本意拒絕,但對方表示只需要接受電話咨詢,他便答應下來;對其他的事情并不知情。
據《新京報》報道,一同被列入名單的張王剛、肖延風、鄭江也均否認自己系專家團隊成員的身份,稱“并不知情”。
陜西醫大血友病研究院辦公室主任、西安新城醫大醫院法人代表劉義國對網易《路標》說,就在事件爆發前幾天,有自稱是西安一家醫療管理公司自稱是吧務主的人電話給他,希望劉陜西教授擔任顧問,回答一些關于血友病的技術性問題。
“我當時說,不僅僅是你們,任何人問血友病的問題,我們都會回答的”,劉義國說,當時他還問了有沒有其他顧問,對方列舉了幾個。
據劉陜西說,他從西安交通大學附屬第一醫院血液科主任一職退休后,希望繼續與日本秋田大學合作的項目,因此創立了研究院。之后,他先創立了先鋒社區服務站,2012年3月投資成立了西安新城醫大醫院。工商資料顯示,該醫院屬于個人投資企業。陜西醫大血友病研究院和西安新城醫大醫院屬于“兩個機構,一套人馬”。
“我已經80歲了,我只關注研究,別的都不管”,劉陜西說,近年來在血友病吧對陜西醫大血友病研究院及其附屬的西安新城醫大醫院的“攻擊”,他亦有所耳聞。
劉義國說,因早年跟當地一名患者有過矛盾,導致醫院方面在類似的血友病吧里“一直說不上話”。“他們不允許我們說話,說我們好話的全被刪除,壞話全被留下”,他認為這是不公正的平臺,但“我們以口口相傳帶來就醫的患者,所以也不在乎”。
劉陜西和劉義國均曾提及他們分別接到“自稱是血友病網的人”和“自稱是吧務主的人”電話邀請。網易《路標》試圖索取來電者聯系方式,劉義國稱并未保存,“每天都會接到電話咨詢”。
被指渾身貼滿了小廣告;百度緊急叫停病種類吧商業合作
“血友病吧”新吧主的聲明中還表示,“百度收回貼吧進行統一管理,是大勢所趨”,而他們是“受百度公司委托管理該吧”。百度遂成為討伐對象,輿論多指責其不顧公眾利益大肆斂財,“渾身貼滿了小廣告”。
據百度公司發布的公告,目前百度貼吧的注冊用戶超過10億,月活躍用戶突破3億,擁有1900萬個主題吧。由于貼吧聚合了大量精準、細分的用戶群,使得很多高人氣吧天然具備營銷價值,特別是在病種類等具有很強商業屬性的垂直類目吧。像血友病吧、帕金森吧、腦癱吧、恐艾吧、癲癇吧等均是商業合作熱門的疾病吧。
(“螞蟻菜”獲得的一份某代理工作人員和尿毒癥吧吧友聊天記錄截圖。來源:新京報)
由于百度搜索商業化造成的虛假廣告問題在醫療行業一直廣為詬病。2015年,百度還曾和民營醫院最大勢力莆田系對峙,莆田市委書記梁建勇更不諱言,“百度2013年廣告總量260億元,莆田民營醫院就做了120億元。”
此番被稱為“涉及生命”的“百度賣疾病吧”一事引發輿論嘩然。
百度在1月12日發布的公告中承認,“存在著個別吧主和吧務人員利用職務之便發布商業信息,謀取個人利益的情況”,并表示,“由于病種類吧的特殊性,百度貼吧針對此類貼吧選擇只與相關疾病領域的專業NGO組織進行合作,從官方層面保障了廣大吧友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