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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惠州當地媒體報道稱,中國勞工觀察(以下簡稱“CLW”)的前員工爆料稱自己遭到非法解雇。其向CLW追討報酬時,得到了深圳龍華新區勞動人事爭議仲裁委員會和深圳市中級人民法院的支持。
公開資料顯示,CLW是一家總部位于美國紐約的非政府組織,成立于2000年,在中國和一些機構合作開展工人熱線,勞工培訓和企業評估等項目。中國勞工觀察至少公布過50個工廠調查報告,通過影響跨國公司的社會責任標準和執行情況來改善勞工權益。
這個聲稱保護勞工權益的組織,被前員工爆料不愛員工,且報告質量成疑。
CLW遭到前員工起訴
據《惠州日報》報道,2014年8月,CLW在境外媒體發表《海格調查報告書》,指責惠州海格科技有限公司雇傭童工。對此,海格公司否認,聲稱公司并不存在雇傭童工現象,并經廣東惠州仲愷高新區勞動部門調查,證實海格公司的聲明屬實。
2014年9月,惠州海格科技起訴CLW,認為其發布的虛假言論對公司形象造成了損害。使得公司面臨失去客戶及全體員工信賴的重大風險。
目前該案有了新進展。此前潛入海格科技調查的中國勞工觀察組織(CLW)調查員周小明(化名)稱,其去年12月25日被CLW無故解雇,其向CLW追討報酬時,得到了深圳龍華新區勞動人事爭議仲裁委員會和深圳市中級人民法院的支持。
據周小明介紹,他于2014年4月1日就職于深圳市卓越智勝企業管理咨詢部(以下簡稱“卓越咨詢部”),即CLW在深圳的直屬機構,職務是法律熱線和工廠調查員。據他描述,調查員的職責就是進入工廠,發現有關違法用工,生產責任安全、環境衛生等問題,撰寫報告,只有報告符合要求才能賺取績效獎。
2014年12月25日,周小明被告知已被解雇。對此,周小明表示不服,并向深圳市龍華新區勞動人事爭議仲裁委員會提出仲裁并得到支持。第二次就保險和獎金問題提出仲裁,同樣得到支持。
關于被解雇的原因,周小明認為卓越咨詢部所稱的“提供虛假發票”和“公話私用”不是事實,真正的解雇原因是在于自己的報告未達到CLW的要求而遭到報復。為此,周小明質疑,CLW自稱是維護中國勞工權益的公益機構,卻不合法對待自己的員工,這是自相矛盾的。
周小明透露,在深圳市卓越智勝企業管理咨詢部,調查員的績效收入和寫調查稿件相掛鉤,如果有重大發現并能成稿發表則獎勵500元~1000元,如果沒有發現,那就沒有績效獎。“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某些情況下,部分調查員為了完成任務,多拿績效,很可能會迫于壓力,做出捏造、夸大事實的報道,但是卓越智勝并沒有對文章的真實性做一些調查和考證,就可能發表,有很大的隨意性。”周小明說。
據了解,2014年11月,CLW派遣周小明前往海格科技,要求重點調查有無使用童工現象。周小明成功通過面試進入海格科技后,進行為期一個星期的調查。周小明稱經過深入了解,并未發現海格科技使用童工現象,在他撰寫的報告中也未涉及童工的內容。
但是2014年 12月4日CLW發表的針對海格科技使用童工的文章,周小明表示很疑惑:“我寫的稿件根本沒有涉及童工內容,我并不知道這篇文章出自何人之手,真實性如何?!辈痪煤?,周小明即被卓越咨詢部辭退。
關于周小明的說法,記者致電深圳市卓越智勝企業管理咨詢部進行核實,但截至發稿時,尚未得到該公司回應。
強制加班還是自愿加班?
廣東一家電子企業的負責人告訴記者,2011年開始,珠三角區域開始出現用工荒,招聘難度增大,過去“一張公告,幾百人報名,現在報名的寥寥無幾”,工人的流動性也大大增加。為留住工人,企業只有不斷地提高工人的福利待遇,比如宿舍安裝空調、熱水器,設立員工休息室,增加休閑娛樂設施等等。
早在2006年, CLW就位于廣東東莞的一家玩具生產工廠的“騷亂事件”發布調查報告,稱“工廠沒有向工人支付足額加班費,提供的居住條件也十分惡劣,而且沒有為工人上足夠的保險”等原因而導致該事件。 上述工廠為麥當勞和美泰公司(MATTEL)以及華特迪士尼等國外公司相關方。
不過,CLW的上述結論遭致麥當勞和美泰公司的否認,稱“通過調查還沒有發現該事件是由工人待遇不佳引起的”。2009年11月,CLW調查發布了沃爾瑪在中國的兩家供應商,稱其損害“工人利益”、制定“不人道的加班制度”,其中包括邯泰鞋廠。但沃爾瑪則公開回應稱,“道德標準小組已經參觀了邯泰鞋廠三次,沃爾瑪建議工廠做出一些改變,并對工廠改進目標的執行情況進行跟進。沃爾瑪表示邯泰鞋廠的工作環境相對較好。沃爾瑪確認該工廠工人加班是自愿的,并依據法律給予了報酬。關于CLW發現的不人道的加班制度,沃爾瑪表示找不到證據加以證實。 ”
有市場人士向記者表示:“多年來,CLW多次外資企業在華合作企業用工情況進行調查,一定程度對國內的工人權益起到保護作用,但其吹毛求疵的風格也導致眾多企業的不滿,特別是其指責的加班問題,中國的工人有加班的愿望,很多時候并非企業強制?!?/p>
江蘇無錫一家勞務服務公司的張先生告訴記者:“我們給無錫及周邊多個地方的企業提供勞動服務,根據我們的經驗,凡是加班多的企業,大部分工人都爭先恐后的去,不能提供加班機會的企業反而不大受歡迎。其實道理很簡單,加班可以拿到更高的工資,一般出來打工的都是為了多掙錢,企業強制加班并不符合中國的實際情況?!?/p>
CLW目的不純?
據業內人士透露,之所以CLW緊盯國際品牌的在華合作企業,主要是國際企業對此種企業的用工問題實行“零容忍”。一旦有企業違反用工問題,將面臨著失去巨額訂單,甚至丟掉“飯碗”的危險,還有可能遭到國內法律方面的制裁。
“每次CLW的發布的公告,企業都非常重視,包括與國外公司聯合成立調查組,對其所指責的問題會進行逐一認真核實。不過,如果CLW發布不實信息,將對企業造成巨大的傷害。”一位要求匿名的企業人士表示。2012年,繼連續針對蘋果、索尼等公司用工問題發布報告之后,CLW將矛頭指向美泰公司,這是全球最大的玩具公司。
CLW調查了美泰公司在中國的4家工廠,其中包括東莞東耀玩具有限公司(以下簡稱“東耀玩具”),得出東耀玩具“存在法律或道義上對勞工權益的侵犯”,被指加班超時、生產過程中無防護等15條“罪狀”。對此,東耀玩具曾向媒體公開回應稱:“我們的大客戶在與我們合作之前,都會來檢查。我們沒有任何問題。美泰公司派人來工廠做過檢查,檢查結果都是合格的,我們這里并沒有什么不妥?!?/p>
對于CLW的指責,美泰公司也對媒體作出回應稱:“美泰公司及國際玩具協會對工廠進行定期檢查,以確保工廠遵守良好作業規范及國際玩具協會規范。而美泰公司的代工廠也在與美泰公司的合約中被要求遵守上述兩項規范,如未能遵守,美泰公司將有權開展指正性行為,如該行為未能成功執行,代工廠與美泰公司的合作關系將終止?!彪m然外界對CLW并不熟悉,但在國外企業以及其在華代工企業中,CLW卻廣為熟知。有業內人士透露,CLW號稱非盈利性組織,但其通過“臥底調查”的方式刻意放大企業的用工問題,其目的并非那么單純。不過,該人士并未對CLW的真實目的作出進一步說明。